第二天上午,陈老伯来到泰安城里的“府前大药铺”,正在卖灵芝,涧上的刘柱大叔也背着一篓的草药进来了。陈老伯见了刘大叔,赶忙热情地打招呼,道:“刘柱兄弟,你也来了?”
刘大叔因为女儿的事,对陈老伯有些怨恨,见了陈老伯便有几分的不自在,随口淡淡地应了声:“来了。”
二人都觉得尴尬,打过招呼之后,就再没有说话——又能说啥哪?
陈老伯把孙掌柜付的三百两银子用药袋装好,放进背篓里,对刘大叔道了声“俺先走了”,就匆匆地出了药铺,赶紧到木匠铺里为白龙和桃花仙子定结婚用的家具和嫁妆去了。
刘大叔卖完药材回到家,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一脸的郁闷。刘大婶见了,问道:“他爹,你这是咋了?遇到了啥不顺心的事?”
刘大叔忿忿地道:“遇到陈老头子那个冤家了。”
刘大婶道:“哪个陈老头子?”
刘大叔没好声的道:“还有哪个?就是给咱闺女提过亲那家的陈老头子。”
刘大婶疑惑的道:“你不是进城去了吗?怎能遇到他?”
刘大叔道:“正是因为进城,不进城还遇不见他啦。”
刘大婶惊讶的道:“咋哪?他给你脸子看了?”
刘大叔道:“那倒没有。他给俺啥脸子看?又不是咱家不愿意的。”
刘大婶松了口气,道:“那不就得了?人家又没给你脸子看,你生的哪门子气?”
刘大叔叹了声气,道:“俺倒不是生他的气,俺是心里觉得有点可惜。”
刘大婶劝慰道:“他爹,你可惜啥?不成就不成呗。虽然那孩子长得好,也勤快能干,可他家里穷成那样,又没个女老的照应家。要是成了,家里缝缝补补,洗洗涮涮,里里外外,还不都落在了咱闺女身上?整天吃苦受累的,又没啥福享。没成也好。”虽然刘大婶心里也是很可惜,但嘴上却不得不这样讲。
刘大叔摇着手,道:“你女人家懂得啥?他现在可不穷了。你知道陈老头子今儿一趟卖了多少钱吗?”
刘大婶不屑的道:“他能卖多少钱?他家就一个孩子采药,又没采几天,再能干,也比不过咱家你们爷俩采得多。”
刘大叔一拧头,又叹了口气,道:“要不就说你们女人家见识少了?那陈老头子这一趟就卖了这些!”刘大叔伸出三个指头,在刘大婶眼前晃了晃。
刘大婶满不在乎的道:“这有啥。”
刘大叔又使劲地晃了晃手指头,道:“你以为这是多少?”
刘大婶不屑的道:“不是三钱,难道还是三两?”
刘大叔又使劲地晃了晃,哼了一声,道:“三两?让你猜你也不敢。三百两,他卖了三百两。”
刘大婶惊愕的道:“啥?他、他能卖这么多的钱,那得有多少?”
刘大叔神经兮兮的道:“你不知道,他这一次就卖了三棵大灵芝,哪棵都这么大……”他用手比划着,又情不自禁地感叹道:“真是让人眼馋啊!”
刘大婶难以置信的道:“这么大的灵芝,他到哪里采去?俺才不相信哪。”
刘大叔又绘声绘色的道:“你不相信?这是俺亲眼看见的。孙掌柜正在收他的灵芝,被俺撞见了,俺看的清清楚楚。那白花花的银元宝,堆了一大堆,三百两啊。俺都没见过那么多的银子……”刘大叔沉浸在回忆之中。片刻又叹息道:“真是人比人该死,货比货该扔。俺那一满筐的草药……嗐,这是被俺看见的,你说,那没被俺看见的,还不知道他卖了多少哪。”
刘大婶惊讶的道:“哎呀,照你这么说,他陈老头子可不发了?”
刘大叔道:“那还用说?他一次就能卖三棵灵芝,那他家得有多少?要没有十棵八棵的,谁会这样卖?”
刘大婶感慨的道:“这都是命啊,没想到,这陈老头年轻时时运那么不济,可到了老了,却时来运转了,不仅平白无故地捡了个儿子,而且还是个招财的宝贝儿子。他算是苦尽甘来,以后有福享了。”
刘大叔道:“就是,要不怎说,年轻时吃苦受累不算啥,老了享福才算是真有福啦。”
刘大婶“嗯、嗯”的点着头赞同。忽然悄声对刘大叔道:“他家能采到这么多的灵芝,肯定是找到了长灵芝的地方,要不咱向他打听打听……”
没等刘大婶讲完,刘大叔把眼一瞪,没好声的道:“尽说屁话,你不懂采药的规矩?咱能干那种事?再说,你问人家,人家能告诉你?还不让人家耻笑?有能耐咱自己找去,找着找不着,那是咱的命。”
刘大叔的训斥,吓得刘大婶一句话也不敢再讲。
刘大叔又叮嘱道:“俺对你说的这些话,你可不能对外人讲,要是传出去就给陈老头引来灾祸了。”
刘大婶点头应诺道:“俺知道。”
正在这时,儿子石头采药回来了,走进屋来,见刘大叔满脸的不高兴,问道:“爹,你咋啦?谁惹你生气了?”
刘大叔摆了摆手,道:“没事,没事。”
石头见刘大叔不肯讲,又转脸问刘大婶道:“娘,咋回事?”
刘大婶看了一眼刘大叔,道:“没啥,刚才在说上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