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杜尚书带了金侍从来到驿站前,杜尚书不想让驿站人知道她的到来,便让金侍从在驿站外等候,自己一人悄悄地进了驿站。杜尚书来到徐总监管的客房前,见房门开着,屋里黑黑的,便轻声道:“徐总监管可在?”
康恩听到好象是杜尚书的声音,但又不敢确定,在屋里答道:“谁呀?师父不在。”
杜尚书道:“康师傅,是我。”
康恩这下确定是杜尚书了,惊讶地道:“啊!是杜大人?你稍等。”
康恩点着灯,屋里亮了起来,连忙走到房门口,道:“大人,快请进。”将杜尚书迎进屋,赶忙又请她在椅子上坐下。
今日下午,康恩在工地上帮着卸楠木大树时,就想到杜尚书还会找师父,求干燥楠木的方法。但却没想到她会再次登门,而不是唤他们到她府里去。这么大的官,能一而再地登门请教,这使康木匠感动不已,受宠若惊。但他仍故作镇静的道:“大人,你找我师父何事?”
杜尚书听得说徐总监管不在,觉得正合她意,环顾一眼四周,平缓了下心情,道:“徐总监管不在,找你也可。今来拜访,有一事相求,还请康师傅不吝赐教。”
康恩忙客气的道:“大人言重了,康恩乃一介凡夫草民,怎敢承当?大人有何差遣,只管吩咐便是,只要康恩能做到的,一定尽心竭力为大人效劳,哪怕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康恩专捡好听的说。
杜尚书心中焦躁,也不敢再绕圈子,便有话直说,道:“康师傅,下午你也见了,做佛仙殿栋梁的楠木大树都已采伐来,但这些都是鲜料,不能直接使用,必须干透了才行,可要等他自然干燥所需时日又太久,工程等不得。因而,本官特来向康师傅请教干木办法,还望康师傅不吝赐教才是。”
康恩赶忙谦辞道:“不敢当,不敢当。大人,康恩何德何能,敢受大人如此垂爱?”
康恩这样一谦辞,使杜尚书误以为他也没有干燥木料的办法,顿时心里就凉了,不免尴尬起来。康恩见了,直后悔自己话说的太直。心想:这样下去,自己写好的方案不是白费了工夫?不也白白地失去了一次千载难逢的发财机会?今日若使她失望,即使来日再将方案告诉她,她也会耿耿于怀,岂不是出了力不讨好?不行,今日应该透露给她些信息,使她对自己抱着希望。待吊足了她的胃口,再把整个方案告诉她,那样,才好从她那儿得到更多的好处。于是带着颇有为难之意,又道:“大人,康恩虽然略知些干木之法,但那都是些雕虫小技,不敢用在这名贵之木上……”
杜尚书本已绝望,但听到康恩如此讲,好似又看到了希望,立时兴奋起来,急切地道:“康师傅讲来听听?”
康恩道:“回大人话。康恩以前做工时也烤过木头。对那些没有干透的木料,或是需要拼缝的木板,都要先用火烤,等烤干了再使用。只是这次的木料太鲜,又太大,康恩没做过,也确实没有把握。”
杜尚书乞求般的道:“康师傅,能否试试?不试怎么知道?或许能行呢?”
康恩犹犹豫豫的道:“慢慢地烤也许能行,可万一烤坏了哪?”他这句话的意思是要告诉杜尚书:我已把丑话说在了前面,要是你坚持那么做,出了事,不能赖到我的头上。康恩虽然知道,即使这样讲明白了,但万一把那些楠木烤坏了,自己肯定是脱不了干系,必定要承担责任,但他还是抱着幻想,期望能不担这个责。
杜尚书听了,心里也犯了嘀咕,为难起来。她既想把木料尽快烤干,又怕把木料烤坏。如果把木料烤坏了,那事情就更糟了。
康恩见杜尚书犹豫不决,担心她放弃烤木的办法,于是又给杜尚书打气道:“大人,其实,用火烤木料,不管木料大小,干湿,道理是一样的。无非就是火候的问题。只要把火候掌握好,无非大料烤得时间长些,鲜料多烤些日子罢了。”
经康恩如此一讲,杜尚书又来了兴致,充满了希望,道:“这么简单?”
康恩道:“大人,要烤这种楠木大料,当然不会这么简单。因为是鲜料,所以火候必须掌握好。火小了,干得太慢。火大了,干的太快,木料会开裂,也会烤弯;再说,楠木油性大,很容易出油,弄不好还会着起火来。因此,也不能离火太近,要用恰当的火候去烤,从外到里,缓慢地、均匀地把他烤干才行。”
杜尚书听得入了神,眼前浮现出烤木的场景:一根根楠木大料被完好无损地烤干了,堆放在工地上,人们欢呼雀跃,欣喜若狂。她痴痴地望着眼前的幻境,满脸带着微笑,全然不知康恩已把话讲完。
康恩望着杜尚书那痴傻的样子,知道已经唤起了她的希望,心里好不得意,轻声唤道:“大人——”
杜尚书听到喊,回过神来,高兴地道:“康师傅,你能详细地讲一讲吗?”
康恩道:“大人,你见过火炕吗?”
杜尚书道:“本官没见过。我们女儿国四季如春,冬无严寒,因而用不着火炕。”
康恩又道:“大人,你见过窑吗?就是烧砖、烧瓦的那种窑。”
杜尚书道:“这个见过。”
康恩道:“大人,我说的用火烤木料,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