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笑她顿时被惊醒。看着男人手舞足蹈的模样有些恼又有些担忧。这到底好了没,怎么看着还是神经兮兮的。
他一直激动的想到五更天,翌日一早家人都下地了他正睡的香。家里人也没喊他,上工时婆婆问苏禾晚上什么情况。
“哈哈大笑,手舞足蹈,吓了我一跳
。”
“真是他在笑?”
“是啊,您也听见了?”
“这孩子,会不会是撞邪?”
“要相信科学。”
旁人重生都悄悄的融入环境,这倒好,时机还没到呢一惊一乍,家里人都被他吓个半死。这要是搁解放前,那保管得请跳大神的来做做法。
“我也这么一说。”
女人说着还回头瞅了眼儿子住的屋子,想不通好好的人怎么忽然间变得疯疯癫癫的。
早工干活俩小时,回家早就是糊饭。儿媳在做饭,她进儿子屋里偷摸看情况。男人躺在炕上安稳的睡着,忽然间举起了手。
“煤窑挣钱,干煤窑。”
这几个字女人听的清清楚楚,当即悚然一惊。这傻孩子,是被人蛊惑了吧。煤窑挣钱也不能去啊,她可就他这么一个儿子,万一出啥事她还咋活。
舍不得打扰儿子睡觉,女人蹑手蹑脚的从屋里出去。厨房里,她进去就劈头盖脸的问儿媳。
“是你撺掇宝贵下煤窑的?”
苏禾回头,对上婆婆的怒容依旧不卑不亢。“什么下煤窑,怎么忽然问这个?”
“不是你撺掇的,宝贵怎么说下煤窑挣钱。”
“我怎么知道?”
“我跟你说,我们家就宝贵这么一根独苗。我跟你说,只要我还睁着眼,就绝不允许他下煤窑。听见没有?”
“这话您跟宝贵说就行,下不下的又不是我说了算。”
不硬不软的给她堵了回去,女人顿时觉得一口气憋在了胸口。指着儿媳还想说什么,男人在外催着吃饭了,她将剩余的话全咽回了肚子。
一上午憋着快憋出内伤,转头瞧瞧儿媳没事人一样,她这心里就更气。中午下工急吼吼的往回赶,径直冲进了儿子房间。
慢一步的苏禾对此实在是无语,你儿子二十多的大男人,而且他结婚了,你就这么不管不顾的往里冲,你觉得合适嘛。
之前她也委婉的说过这话,可女人依旧我行我素。“我自己儿子,我想进就进。”
她放下锄头去洗手,午饭做杂粮面条。默默叹口气,结婚了才知道了很多事情。之前找婆家的时候只说这家家境宽裕,婆婆也不厉害,哪知道她背地里毛病一堆。惯会两面三刀。
“行,不下,不下。”
屋里传来钱宝贵的喊声,看来被他娘逼急了。说个梦话而已,也不知她听清没有就这么着急。钱宝贵,这名字也是够直白。
她默默做饭,天阴着很快稀稀拉拉的落下雨来。下午没法上工了,饭做好她站在门口朝屋里喊人出来吃饭。
“给他送屋里去,喊啥喊啊。”
“他二十多的大男人,他没手还是没脚?”
“你给他送屋里能累死你?”
“能。”
她也不惯着,爱吃不吃不吃拉倒。结婚这些日子她跟婆婆因为各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已经争吵过很多回。旁人都劝她三十年媳妇熬成婆,她却觉得这种还是磨合好,没谁该惯着谁一辈子。
“你瞧瞧你瞧瞧,哪家媳妇跟婆子这么说话的?啊。苏禾啊苏禾,都说你是高中生文化人。你如今再看看,邻居家哪个媳妇跟你似得没规矩。”
“我喊自己男人吃饭,我哪儿没规矩?”
“你、”
苏禾不跟她泼妇骂街似得吵架,可也不像一般小媳妇那样唯命是从。她想娶个儿媳妇像她一样侍候她儿子,可进门了才发现,看似温柔漂亮的小媳妇却不是软柿子,一句一句的经常将她堵得说不出话。
“哎呀,我可不能活了啊、”
使出了杀手锏,往地上一坐开始哭闹。一屁股坐地上了才发现下雨了地上湿漉漉的全是泥,今儿这时机选的不咋好。可戏已经开场,不能就这么铩羽而归,所以她唱戏唱全套接着哭闹。
很快吸引一大堆的吃瓜群众,大家都在问这是咋了。苏禾无奈的摊手:“我喊宝贵吃饭她不让,说我不孝敬长辈。”
“快起来吧,人家小两口的事儿当老人的少掺和。”
“快起来吃饭吧,多好的媳妇啊,上工回来饭也做好了,干净利整的多好。”
“小一辈的事儿就别管了,让人家媳妇管。”
吃瓜群众一边倒的劝,把个女人憋的脸红了白白了又红。男人从屋里出来抬脚就给了她一脚,望着她的目光满是嫌弃。钱红亮在公社当会计,对老婆这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觉得丢人。
“滚起来吃饭,不然就一脚踹死你。”
女人面对苏禾老想使她的婆婆威风,对着自己男人立马蔫儿了。从地上起来灰溜溜进屋,一股气憋着想哭。
嫁给他三十年了,先前他妈欺负她他就不许她哭闹,如今儿媳进门了,她总该耍耍婆婆的威风吧,怎么每次他都不帮着她?
“钱宝贵、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