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行完全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意外状况。
他自己平常洗澡洗脸时也会顺手揉几把耳朵,和碰触其他地方一样,压根没什么特别的感觉。还以为所谓的敏-感-点只是个存在于小说里和影视剧里的神奇东西,所以刚刚才没有拒绝宋元洲的靠近。
谁知道竟然翻车了,还翻得这么惨烈。
……吃了没谈过恋爱的亏了。
姜行想,面无表情的模样看着挺唬人,实际上心里慌得一批。
“阿行。”宋元洲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看他闪躲的眼、看他白皙皮肤上泛着的红晕、也看他在自己的碰触下颤-抖-轻-喘的模样,声音不似从前清亮,而是微微带着一丝沙哑。
有什么东西在身体横冲直撞,仿佛要破胸而出,搅得宋元洲燥-热难耐坐立不安。
他呼吸微重,急需一个发泄口却不得其法,只能遵循本能更加贴近姜行,问出了心里的疑惑:“你刚刚为什么要那样?”
他个子高,手长腿也长,此时大半个身体压过来,存在感极强,姜行有种自己整个儿都被他拢在身-下的错觉。
“我不是我没有你不要乱讲。”他偏过头,伸手去推宋元洲,试图转移话题,“你太重了,起来。”
但没有成功。
“你有。”宋元洲是那种盯准一个目标就坚决不放弃的人,以一个死宅漫画家不该有的反应速度握住他的手,“你不记得了吗阿行。”
他伸手指了指姜行的耳朵,贴心地把刚刚的场景描述了一遍:“我刚碰了一下这里,然后你就开始叫……”
“好了!”姜行咬牙打断他。
什么叫他就开始叫,他哪里有叫,明明只是喘了一下而已!
他本就臊得慌,被宋元洲这么一弄脸越发烫了:“别说了。”
两人认识以来,姜行还是第一次用这种口气和他说话。宋元洲愣了一下,然后伸手扳过他的脸,认真跟他对视:“阿行,你生气了吗?”
姜行抿了抿唇,说:“没有。”
宋元洲不信,他不知道自己错哪儿了,惶恐之余生怕姜行再不理自己。绞尽脑汁想了一会儿,眼睛顿时一亮:“是因为这个吗?”
他握住姜行的手,迫不及待地放到自己耳朵上:“你可以摸回来的。”
宋元洲的耳朵长得很有福气,肉肉的,和他这个人的长相一点也不搭。姜行下意识想要缩回手,在他认知里,摸耳朵是个很亲密的举动,不能随便做。
然而对上宋元洲那双无辜的眼睛,他忽然恶向胆边生,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报复性地在那耳垂上狠捏了一下。
明明是两个人的事,凭什么只有自己尴尬!
姜行像妈妈,有一身冷白皮。手指修长白皙,不像女孩子那么纤细,而是带着微微的骨骼感。因为刚吹过头发,指尖也被热风熏得发烫,甫一碰到温热的皮肤,便让宋元洲激灵灵打了个颤。
紧接着,身体里的那簇蠢蠢欲动的小火苗好似得到了养分一般,蹭的一下直接燎了原。
暖黄的小夜灯下,那双眼睛再不复从前的清澈单纯。锃亮幽深,仿佛盯准了猎物的狼,咬住了就坚决不松口。
姜行本能意识到了危险,正想借口去厕所尿遁,就被牢牢抱住了。
“阿行。”宋元洲将脸埋在他颈窝,呼吸滚烫,“我难受。”
一开始,姜行还没明白他的意思,直到身上传来明显的触感。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向来精明睿智的小姜总瞬间麻爪。他僵硬地躺在那里,动也不敢动,脸上刚消下去热度再次卷土重来:“难受也起来!”
事情到底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姜行头疼。
刚开始明明只是单纯的关心啊。
宋元洲没动,不过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像只乖顺的狼崽子,尽管知道前面有美味佳肴,但没得到允许就只会眼巴巴等着。
于是,姜行准备强行推开他的手就那么顿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下来,你压得我喘不过气了。”
他没发现自己对宋元洲的特殊,今天这场景但凡换个人,就算不被他打死也要断两条腿。而宋元洲只不过得了句不软不硬的呵斥,还是他斟酌再三才开的口。
宋元洲主打的就是一个关键时刻绝不掉链子,闻言立马将双手撑在姜行身体两侧:“这样就好了。”
姜行:“……”
不等他再说什么,宋元洲已经低下头,轻轻碰了碰他的额头:“我们今晚能睡一个被窝吗?”之前两人虽然睡在同一张床上,盖的却是两床被子,实际上没有一点亲密接触。
那力道小小的,带着点儿亲昵和请求的意味。不知怎么的,竟让姜行心跳微微快了几分。
“可以吗,阿行。”宋元洲又说,呼吸喷洒在姜行唇边,痒痒的,有一种温柔的暧-昧,“我想抱着你。”
姜行偏过头,喉结滚了滚:“你找个抱枕抱着。”
“不一样的。”宋元洲跟着偏过头,认真道,“只有抱着你才会舒服。”
姜行放在床单上的手指不自觉蜷了蜷,从没有一刻像此时那样,意识到他不是小朋友,而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有侵略性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