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司南受伤,万器宗其他长老,近段时日,派遣了不少弟子来送礼慰问。
起初两天司南还能忍受,可人来得太频繁,扰了她的清梦,她就让妙星玄修了一封书信给星北斗,将弟子们都拦在了七星峰外。
司南在床上躺了小半个月,这半个月以来,都是妙星玄在给她熬药。
如此过了半个月,身上的剧痛减轻,她才下了床。
冬日的晨光再冷冽,可落在七星峰时,总是带了几分灼热。
司南被强光灼醒,从床上醒来,强撑着身子在床边坐好。
她将落在肩上的发扫在脑后,两手撑在膝盖上,深吸了一口气。
过了好一会,她才将两手放在床边,撑着自己的身体站起来。
无法使用灵力,她这具身体,在伤痛的折磨下,变得异常沉痛。
她咬着牙,勉强站直了身体,而后往前稳稳迈了一步,深吸一口气后,继续朝前走去。
穿过黑晶桥,她耗尽了一定的气力,不得已靠在桥上歇了一会。
喘口气之后,司南下桥,穿过竹林,走向冥想室。
她一路走走停停,喘息好几次,生平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洞府实在是太大了。
尤其是那片竹林,一里地那么宽,有必要修那么广吗?
等她恢复灵力了,这片竹林一定要改!
司南虽走一步喘三步,但还是以比常人快速的步伐,走到了炼器室。
一到炼器室门口,药香扑面而来。
却见她的小徒弟坐在炼器炉前,以水木之灵气操控着一小药鼎,在岩浆之中不停地炼化药材。
这里的熔岩之火比寻常的灵火更残暴,以妙星玄现在的修为,只能勉强自己的维持住火候的恒温,炼化药材。
想要驯服这些灵火,至少要合体期以上才行。
司南靠在炼器室门口,两手抱在胸前,望着妙星玄。
她正专心致志地调动浑身的灵力,不停的炼化药材。小药鼎咕咕咕地不停抖着盖子,汗水从妙星玄的额角滑落。
正是要紧时候,妙星玄心无旁骛,加大了灵力。
只听“呲”的一声,药鼎骤然掀起。
妙星玄当即捏诀往回收:“收!”
小药鼎飞出岩浆,落回妙星玄手上。妙星玄当即用灵力裹住,隔着灵力将药鼎提起来。
她起身忙朝冥想室走,抬头的刹那,却见司南靠在炼器室门口,含笑望着她。
妙星玄一双眼亮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朝司南走去:“师父!”
她抱着药鼎来到司南面前,笑着问:“你怎么过来了?今天可以起身了吗?感觉如何?”
问题太多了,司南笑了一下,漫声道:“早晨起来感觉有了点气力,遂想知道你修炼得如何了,就过来看看。”
妙星玄忙问:“那师父觉得我修炼得如何?”
司南笑着道:“能操纵岩浆之火,足以说明你心性之稳,灵力凝练了。”
“这是很好的事啊。”
妙星玄开怀极了:“我看我做什么师父都会夸我。”
她提着药鼎,对司南道:“我先去将汤药放下,一会来接你。”
“嗯,去吧。”
司南颔首,妙星玄抱着药鼎霎时闪到冥想室。
见她远去,司南将目光落在自己的炼器室,一一扫过她的炼器炉,建木墩,建木锤,机床,织布机,模具床……
哎……
她叹息了一声,妙星玄闪到了她身侧。
妙星玄顺着她的目光下去,仿若能感知她在想什么那般,敛眸愧疚道:“都怪我不好……若不是我,现在师父就能继续炼器了。”
很伤感的语气。
司南回眸看了她一眼,眼里含着笑:“你又在多想什么?”
“为师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单纯的手痒了。”
她炼了几十年的器,一天不碰,骨头就痒。
“哦……”
见妙星玄还是不太开怀,司南伸手搭在她肩上,温声道:“为师站累了,你搀为师回去了。”
司南算是看明白了,这孩子是需要惩罚机制的。
她做错了事,就必须得惩罚一番,才不会有负疚感。
妙星玄的双眼当下就亮了起来:“那我背师父回去吧。”
司南是星洲人士,星洲多是银族人,女性大多身量高大,长手长脚,潇洒俊逸。
如果说妙星玄是昆仑山下灵动的小鹿,那司南就是星洲高挑俊秀的洁白独角兽。
两人身形差了太多,司南压在妙星玄背上的时候,明显就察觉到这种区别。
她趴在妙星玄身上,只觉得师徒二人都摇摇欲坠,很委婉地提议:“要不,你还是搀着为师走吧。”
“不行,搀着好慢的,我背你回去。”
妙星玄否决了司南的提议,让司南两手搭在她身上,费力地勾住她的双腿:“嘿,起!”
司南的身躯纹丝不动。
妙星玄沉默片刻,在手上带上了灵力:“起!”
她以灵力托住司南的双腿,背着她左摇右摆地离开冥想室,走入玉竹林。
司南那么高挑的身躯,趴在妙星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