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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宣带向边庭去的是一家私立医院,人流量相对来说没那么多,而且贺宣应该是在医院有认识的人,进去前向边庭看到他打了通电话,之后挂号开单什么的都没怎么等,核磁共振也是当下预约当下做的,报告结果也没等多久就出来了。
折腾了一下午,回家的时候天都快黑了。
抱人这种事有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向边庭刚才在医院门口被贺宣抱进了车里,回小区后也是被贺宣从车里抱出来的。
车子停在地下车库,贺宣打开车门把书包拿了出来,往肩上一挎,向边庭刚拿起旁边的向日葵,贺宣就揽过他的腰把他从车里抱了出来。
向边庭没个防备,下意识搂住了贺宣的脖子,手里的花掉在了胸口。
贺宣的掌控欲体现在方方面面,而且往往是无声的。抱人的时候没个预告,抱了也没解释什么,脚往车门底下一勾,把门关了。
其实向边庭坐在车里,贺宣这么直接把他抱出来要更方便些,腰一搂腿一架就抱出来了,都不用他费劲吧啦地下车。
怀里的男孩挺乖的,看表情也不是很别扭,不过向边庭向来如此,不是那种一点事情就一惊一乍的小屁孩。
“给抱?()”贺宣垂眸看着他,挑了下眉。
给不给你都抱了。()”向边庭低声说了一句。他已经习惯贺宣的这种行事作风了,不别扭,但害臊,耳朵是悄悄红的,贺宣没注意到。
他也知道刚才那种情况贺宣直接抱他会比较方便,好在专用电梯里没有路人,不然这脸皮真没法儿要了。
贺宣抱着向边庭走到他家门口,抬了抬下巴:“密码,按一下。”
向边庭伸手摁了一下指纹。
进屋后,贺宣把向边庭抱到了沙发上,书包放一边,拿了两个枕靠叠一块放在沙发上,让向边庭把腿架上去。
向边庭坐在沙发上脚动了动,贺宣忽然蹲下来碰了碰他的脚踝,他经不住抖了一下。
“这么疼?”贺宣抬头看他,眉头皱着。
疼是一直疼的,但他刚才抖的那一下不是因为疼,是……他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反正就跟触电了似的,刚才医生碰他这里他完全没这感觉。
“有点涨。”向边庭说。
“都肿成这样了,肯定涨。”
其实贺宣是想给向边庭脱袜子,刚才在医院检查的时候他的鞋子就脱掉了,脚肿了,脱了也穿不上了,现在就穿了一只鞋,另一只脚只穿了袜子。
贺宣扶住向边庭的后脚跟,手指碰到袜子的时候,向边庭才意识到他好像是要给自己脱袜子,手立刻伸到脚边:“我来吧。”
他扯了一下袜子,没扯动,脚疼得手都使不上劲了,这么弯着腰感觉脚踝疼得更厉害。
“你不是想瘫床上挺尸吗,现在就可以挺了。”贺宣说着拨开他的手,帮他把袜子脱了下来,动作很慢很轻柔,随后把他的腿抬到靠枕上架着,顺便帮他把另一
() 只鞋也脱了。
贺宣去厨房后,向边庭躺在沙发上挺尸,浑身轻飘飘的,确实像个尸体,因为魂被勾走了。
贺宣从冰箱里找出了冰块,又翻了翻橱柜找到了保鲜袋,他把冰块装进保鲜袋,问向边庭:“有没有不用的毛巾?”
向边庭指了指衣帽间的方向:“那个屋里有。”
贺宣进衣帽间看了看,衣柜门是透明的,挂在里面的衣服一览无余,就是没看到有什么毛巾,估计在底下的抽屉里。
他随手拉开一个抽屉,都是领带。
又拉开一个,都是袜子。
正准备拉下一个,心想可能是内裤,一拉开还真是。也不知道这些衣物平时是不是有专人整理,叠起来码得整整齐齐,还是按颜色渐变程度码的。贺宣眯了眯眼睛,把抽屉推了回去,拉开了下一个。
又开了两个抽屉他才找到毛巾,挑了条尺寸合适的,把冰袋裹了进去,走出衣帽间。
向边庭乖乖地躺在沙发上挺尸,一颗毛茸茸的脑袋陷在枕头里,闻声转头看了一眼。
贺宣走过去把冰袋敷在了他脚踝上。脚上倏地一凉,向边庭忍不住“嘶”了一声。
贺宣把冰袋拿开了些:“太冰?”
“没事,你放吧,敷一会儿我就适应了。”
贺宣又把冰袋贴了上去。
周末没有特殊情况会有厨师来家里做饭,只要向边庭没跟厨师提前知会,厨师都会按时来,今天也来了。
门铃响了,贺宣手搭在冰袋上,抬头朝门口看了一眼。
“应该是做饭的师傅。”向边庭说。
贺宣走去把门打开了,向边庭口中的师傅看起来三十来岁的样子,人瘦瘦的,个子不高,戴一副眼镜,看着挺斯文的,乍一眼看不出是个厨师。对方看着他愣了愣,往屋里看了一眼。
他看见沙发上躺着的好像是向边庭,小声问了一句:“怎么了这是?”
进屋的时候厨师跟在贺宣身后,走近了才看到向边庭架在枕头上的脚,眼睛微微一瞪:“这是怎么了?”
“脚崴了。”
“伤没伤着骨头啊?”
“没有。”
“没伤到骨头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