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灭灭 。
不知道过了多久 。 陆鱼觉得自己仿佛想了很多 , 眼前闪过几个世纪的人类文明 、 社会伦理 ; 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愚 。
车库里万籁俱痹 , 只剩下火在细细烟丝里攀升的哗剥之音 。
直到明砚下楼来 , 走到了车窗前 , 才打破了这份死寂 。
明砚手里拿着保时捷的钥匙 , 似乎是打算开车去接人 。 看到陆鱼在抽烟 , 他有些呆愣 , 小声叫了一句 :“ 陆鱼 ?“
陆鱼下意识地想要拾掉烟 , 却不知道往哪里按 , 慌张地跟明砚对视半晋 , 又拙手抽了一口 。
明砚皱眉 , 问他 :“ 你回来了 , 怎么不上去 , 也不回消息 7“
陆鱼垂眸 , 茫然地看着夹在两指间的烟卷 , 说 : “ 我不知道 。“
明砚沉默片刻 , 又问 :“ 你怎么学会抽烟了 ?“ 十八岁的陆小鱼 , 是不会抽烟的 。
陆鱼啼笑 : “ 我本来就会抽烟 。 “ 他冲着明砚吐了个烟圈 , 烟雾缭绕间 , 明砚眉眼变得模糊虚幻 。
假的 , 都是假的 。
妈妈是假的 , 是没有感情的仿生人 ; 养父母的道歉是假的 , 只是为了让他心软 , 好劝说那位 “ 仿生人 “ 不要追究专利使用费 ; 就连砚哥 , 也是假的 , 他只喜欢陆小鱼 , 如果他知道自己已经变成了半个陆大鱼 , 肯定会嫌弃 。
“ 咧 “, 陆鱼后脑勺挨了一巴掌 , 手中的烟蒂被夺走持灭 , 下一秒 , 就这么被着耳朵拖出了宾利 。
「 长能耐了是吧 ? 跟我回家 。“
陆鱼靠在电梯的角落里 , 揉揉被拧红了的耳朵 , 唉唉嚷嚷 :“ 自从你夺走了我的
贞操 , 就变得好凶哦 , 再也不是那个温柔的砚哥了 。 你是不是觉得 , 睡了我就拿捏住我了 7
他努力讲了个笑话 。
明砚被他逗乐了 , 说 : “ 是啊 。“ 转过头 , 看到陆鱼在笑 , 眉眼却是要哭的样子 。 他心疼不已 , 轻轻握住那带着烟草味的手指 , 像牵着在外受了委屈的狗子 , 慢慢回家去 。
进门 , 明砚给他拿了拖鞋 , 一个口令陆鱼就做一个动作 , 乖乖地把鞋和衣服换了 。
明砚拉着变傻的大家伙坐到沙发上 , 温声问他 :“ 跟我说说 , 发生了什么事 ?
陆鱼低着头 , 看着自己的双手 , 像喝醉了似的说 :“ 我把事情搞础了 。 她的确是我妈妈 , 我 , 拒绝了拿智数联盟的许可证 。 我不能要她的东西 , 对不起 …...“
这话说得颤三倒四 , 但明砚听懂了 。 他把陆鱼抱进怀里 , 拍拍他的背 :“ 没事的 , 我本来也不希望你去争取那个什么许可证 。“
陆鱼把脸埋在砚哥的颈窝里 , 深深地吸了一口 , 又吸了一口 , 像快要溺死的人终于得到了氧气 。 攒了些力气 , 才开始断断续续地讲述今晚的状况 。 隐去了陆大鱼记忆的问题 , 只说了奇怪的母亲和不在人世的父亲 。
明砚静静听完 , 轻声问 : “ 那你吃东西了吗 “
陆鱼没想到明砚第一句问的是这个 , 傻乎乎地说 :“ 我只吃了一勺巧克力米花 。“
明砚摸摸他塌下去的发型 , 出门前抓的发蜡还在 , 但那些毛毛都蔫蔫地失去了活力 , 怜爱地说 : “ 我给你煮碗面吃 , 等我一下 。“
说完 , 他就起身去厨房了 。
陆鱼坐在沙发上 , 看着开放式厨房里 , 那个系着围裙忙碌的温柔背影 。 这是以前只存在于梦中的 , 家的模样 。 他定定地看着 , 看着 , 温暖的场景渐淅淹没在水光中
吸了吸鼻子 , 陆鱼叫来人鱼球 , 放出光屏开始打字 。
明砚忙碌了半晋 , 端来一碗番茄鸡蛋面 。 金灿灿的炒鸡蛋和红艳艳切成小块的番茄 , 上面还撒着一层细细的小葱 , 看起来十分可口 。
陆鱼拿起筷子 , 吃了一口 , 眼泪咧嗒掉在了汤里 。
明砚假装没看见 , 单手支在桌子上 , 笑着问他 :“ 好吃吗 7“
陆鱼又吃了一口 :“ 好吃 。“
他像品尝珍馒美味的美食家 , 努力克制自己大口吞咽的冲动 , 非常珍惜地一口一口吃完 , 将热汤也喝了个干干净净 。
明砚收了碗筷放进洗碗机 , 催着陆鱼去漱口 , 笑着说 :“ 你这么捧场 , 我对自己的厨艺都要盲目自信了 。“
陆鱼收拾好自己 , 从后面抱住明砚的腰 , 在他单薄的脊背上眷恋地蹭了蹬 。
明砚拍拍他箍在自己腰上的手背 :“ 吃饱了吗 ? 要不要来盘水果 7“
陆鱼反握住那只手 , 用拇指来回揉搓 , 小声说 :“ 砚哥 , 你对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