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玺送祁思绵到了祁家,便要走。 祁思绵唤了一声,“殷玺哥哥!” 殷玺从车子里抬头,便看到路灯之下,祁思绵正目光深深地望着他。 她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可紧抿的唇瓣内,迟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丫头,已经凌晨了!早点回去好好睡一觉。”殷玺道。 祁思绵的心头轻轻触动了一下。 还记得,只有在小时候,殷玺叫过她丫头,可后来再没有这样叫过她了。 她甚至还有点怀念,他小时候叫她丫头时,眼里类似柔情和宠溺的模样。 可为什么长大后,他经常刻意逃避她? 还和她若即若离,不再似她小时候那般亲密无间了? 祁思绵向前走了两步,望着车里的殷玺,声音似夜风般轻弱。 “殷玺哥哥,为什么喜欢叫我丫头?我真的……在你眼里只是小孩子吗?” 殷玺望着她白净的小脸,墨黑的长发被夜风拂起,无声地笑了笑,眼里似有柔情。 “习惯了!再说,你本来就比我小!是我们这一群里,最受宠,也最小的一个。” “乔阿姨还未出生的宝宝,才是我们这一群里最小的!”祁思绵好像在努力证明着什么,殷玺故作不懂,不说话。 “还是说,殷玺哥哥对比自己小的女孩子,都这样称呼?带着点宠溺的称呼?” “不是的绵绵。” 他只称呼过她“丫头”。 “那你为什么这样称呼我?难道不觉得怪怪的,又似乎太亲昵了?” “我……”殷玺说不出话来。 “又是为什么能让你,这样自自然然,大大方方,给我一个从不称呼别的女孩子的称呼?是说明……”祁思绵的声音,兀地弱了下来。 “我在你心里,是独特的存在吗?” “绵绵……是你想太多了。”殷玺低下头,不敢看祁思绵此刻过于热切又有些咄咄逼人的眼睛。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向来温软宁静的祁思绵,这副样子。 “呵,好吧,可能是我矫情了。”祁思绵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转身,长发浮动。 闭上眼睛,两颗晶莹的泪珠,划过她娇嫩的脸颊。 脑海里,不禁浮现了儿时的场景。 她很讨厌殷玺,可他总是笑嘻嘻凑到她面前,会在学校门口,她的家门口等她,远远跟着她。 他说,等她成年,一定会娶她。 她不相信,但还是愿意等,可最后呢…… 她一直等的殷玺哥哥,到底去哪儿了? 殷玺望着祁思绵浸染悲伤的背影,声音涩痛,“绵绵……” 祁思绵擦了一把脸上的泪珠,大步跑入家门,随后是铁栅大门阖上的声音。 悠长,悠长,在寂静的夜里,仿佛阖上了一道厚重,再无法跨越的闸门。 殷玺盯着面前漆黑的大门,蓝色的眸子里盈上遮不住的疼痛。 他在心里,无奈地叹息一声,低低喃语。 “对不起绵绵,让你伤心难过了,是我活该。” “我这种人,不值得你付出真心。” 殷玺说完,开着车子,离开。 祁思绵靠在门后,听见车子离去的引擎声,泣不成声。 …… “关关姐,墨昱辰约我吃饭。”洛一心放下手机,看着下楼的席关关,心情很是纠结。 “这是好事!法院那边也建议,孩子的抚养权问题,庭前调节最好。” “毕竟如果真的闹上法庭,将来孩子知道这件事,亲生父母已经闹到打官司的地步,他的心里会很受打击。” 席关关坐在洛一心身边,握着她的手,笑容恬静带着祝福。 “一心,有些事,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如果真的放下了,也就不在意曾经那些过往了。” “有句话说的好,岁月是可以让一切恩怨烟消云散的良药。如果一直怀揣过去,耿耿于怀,不能释怀,你这辈子都不会真正开心。” 洛一心微微低下头,沉默无声良久,再开口时,声音低弱的几乎连她自己都听不见。 “痛彻心扉的疼,怎么可能轻易忘记。” “一心,当初是你帮他挡了一枪,在你的潜意识里,你是爱他的!不要逃避你自己的真心,你放不下的是因为,明明恨他,却又爱着他。” 洛一心的心房,好像被什么东西电了一下,猛然抬头,看着席关关透明的琥珀色眸子,心口突突直跳。 “不是这样的!我恨他,不爱他。” “爱之深,恨之切!没有爱,哪有恨。”席关关拍了拍她的手,“我打算去医院看看郑佳慧,要不要跟我一起出去?正好散散心,也好好想想,要不要赴约。” 席关关和洛一心刚要出门,阿穗从楼上跑下来,大声道。 “席关关,你这个女人,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放了我和海生哥!你又将海生哥藏到哪儿去了!” 阿穗已经好多天没见到杰林斯了,她快要崩溃了。 席关关懒得来阿穗,对王婶使个眼神,王婶会意,拽住了阿穗。 “阿穗姑娘,杰林斯少爷搬去殷家了,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