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入手的却只有怎么都止不住的温热血液,以及颤颤巍巍地握住自己手指的那一双熟悉的手。
【修也……】
【对不起……对不起……】
【活下去……替我……也替他们……】
握着他的手,最终无力地松开。
少年呆在原地,手里还紧紧攥着逐渐没了温度的那只手。
刚刚进入那种不受控制的状态之后,少年可以说是见人就杀,思维也是一片混沌,根本就没有机会注意对面是不是自己所珍视的人。
与此同时,最开始将自己丢进这个修罗场的人似乎是从背后走了过来,将自己抱进怀里。
【我现在就是你唯一的家人……】
【无论是名城,行月,黑泽还是泽川,他们都没办法保护你,也只有我会保护你,将你当成家人一样……】
【所以,为我所用,成为我手里最锋利的那把刀吧……】
“滚开!!”
少年怒吼一声,用力将手里的长刀掷向那看不清的面孔。
那引诱的声音被他的攻击打断,归于沉寂。
但是怒火并不是那么容易就会被消弭的。
少年一时间根本分不清现实和回忆,朝着幻想的对手发动了疯狂的进攻。
【亚历山大……】
对,是亚历山大!
亚历山大!!
就是那个恶魔!!!
是他剥夺了自己的光明!
是他把刀塞进了自己的双手!!
【想活下去?想保护你的家人?那就杀光场上的所有人。】
【如果你连这个都做不到的话,如此孱弱的你,怎么能够保护自己的家人呢?】
“血债血偿!!血债血偿!!!我要你下地狱!!!!”
但是面对少年近乎不要命的进攻,面前那看不清面孔的人影只是戏谑一笑,随后消失不见。
“静。”
突然,一声轻柔和蔼的低声提醒,闯进了即将失控的青年耳膜。
疼痛再次袭来,却比刚才更加难熬。
但是心已经静下来了。
就像是有大伟力,引导着他被压制的理智去平复了心中的暴虐与杀意一般。
世良修也再次昏迷了过去。
此时的病房内已经是被青年破坏得乱七八糟的了。
“怎么回事?为什么世良君会突然……”
降谷零面色难看地问道。
“PTSD。”诸伏景光直勾勾地看着地上躺着的世良修也,脸色苍白地低声道。
“嗯,的确是PTSD,全称创伤后应激障碍。”
出声的是一名高挑的外国女子。
金色卷发,绿色眼眸,白皙皮肤。
刚刚正是她及时赶来,成功制止了世良修也的继续发病。
她转过头来,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个浅淡的微笑:
“你们几位应该就是世良君提到的同期朋友了吧?”
“您是……?”萩原研二微微欠身,有些疑惑地问道。
“我是修也的养母,玛丽·世良,”女人点了点头,自我介绍,“这段时间辛苦你们照顾修也了。”
“不麻烦的,他在学校里也经常照顾我们……”
体能训练的时候世良修也可是向他们传授了不少实用的小技巧,更何况互相帮助本就是同学之间的应有之义。
一旁的松田阵平与伊达航二人默默地将世良修也抬起,板板正正地放回病床上,顺便还帮他掖好了被子。
眼前安静躺着的青年有着与松田阵平极其相似的面容,虽然说五官都稍显幼稚了一点,但还是不难看出某些人的影子。
“会是……你吗?”
名字都是修也,长相也极为相似。
二者到底是巧合,还是必然……
他有些颤抖地垂下了眼眸。
是我的错……
倘若我那天并没有因为父亲的酗酒与责骂而关起房门自己一人难过,而是出门去接你放学的话,你是不是就不会丢失了?
“那么我先走了,晚一点的时候他的二哥和妹妹会来看他,劳烦你们照顾了。”
“没关系。”
世良玛丽来的也快去的也快,真可谓是来去匆匆雷厉风行。
病房里只剩下了降谷零等五人和还在病床上昏睡的世良修也。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世良君会有PTSD?”
松田阵平低声问道,言辞间颇有一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不知道。”
其他几人也是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正当五人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的时候,一道活泼的声音从病房门口传来——
“哎呀呀,原来几位都在啊?那就省的我再去打电话咯~”
伴随着声音而来的,是一个生得面容姣好的女孩儿,手里拿着一个大大的文件袋,正在探头探脑地往病房里看。
她的个儿也不算高,穿着卫衣牛仔裤,一派青春活泼的模样。
“请问你是……”
“啊哈哈,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姓陈,名安远,来自隔壁华夏的黑江省,今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