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墙上。 “砰”的声闷响,庞凡只觉得肩胛骨都快裂了,他还未来得及痛呼,就猝不及防对上双暗沉翻涌的眼,耳畔响起低低的笑声,令人毛骨悚然。 “嘘——”靳珩死死扼住他的咽喉,瓢泼大雨兜头浇下,顺着发梢滴落,却无损他唇边微微勾起的弧度,低声否认道:“我可没这么说过。” 他骨节分明的手隐隐浮现青筋,可想而知用了多大的力,庞凡涨红了脸,双手死命挣扎扑腾,想掰开靳珩的手,然而却怎么都使不上力,咽喉被扼住的感觉令他生平第次如此接近死亡。 靳珩面无表情攥住庞凡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来,然后淡淡阖目,长舒了口气,带着些许病态的快感,没有穷凶极恶,却让人从骨子就觉得胆寒:“说吧,跟着我想干什么。” 庞凡被他掐着,根本说不出话,眼前的视线已经虚无起来,连挣扎都渐渐弱了下去。 他跟着靳珩能干什么,无非就是想收拾他。 系统在旁边急的团团转,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杀人是犯法的……】 靳珩把庞凡的脸按在粗糙冰冷的墙面上,然后攥住他的头发,下下往墙上撞,见血了也未停手,闻言轻笑声,漫不经心道:“但他现在还没死。” 真死了他也不怕。 靳珩前世的记忆又不可抑制的翻涌了起来,他恨且绝望,任由雨水浇透全身,像从河爬出的水鬼,想起这些人辱骂他过世的母亲,想起这些人将他关在厕所,想起这些人的勒索与殴打,只觉得有只手攥住了自己的心脏,然后倏的捏碎。 “知道吗?我只是想好好上学而已。” 靳珩睨着庞凡狼狈的样子,继而将他的头用力撞在墙上,有某样鲜红的液体淌了出来,自说自话:“但是你们……” 但你们就是不肯放过我…… 高中才三年而已,短短三年的霸凌,直接毁了靳珩的后半生,他该怎么走出来?谁又能将他带出来? 无论是庞凡,还是蒋少龙,对他们来说,靳珩只是一只小小的、好欺负的蝼蚁,他们高兴了欺负两下,不高兴了也可以欺负两下,然后等毕业了,就将所有的恶事抛之脑后,再无瓜葛。 他们杀了人,他们手上都沾着血,却一边穿着校服上学,边做着刽子手的勾当。 但那些被他们欺负过的人呢,后半辈子,又该怎么办? 谁能将谁带出泥泞? “吱呀——!” 巷口外面忽然响起一阵由远及近的摩托车轰鸣声,紧接着是极速刹车导致轮胎摩擦地面发出的刺耳声响,靳珩的动作也因此停顿下来,他抬眼看向巷口,不知想起什么,缓缓松开了庞凡。 后者如蒙大赦,靠着墙个劲咳嗽,贪婪的呼吸着空气,然而还没等庞凡缓过劲来,他的后衣领忽然被人一把攥住,紧接着脸上挨了拳,被人揍倒在地。 “我去你妈的!” 来者声音阴沉,夹杂着暴怒,酒红色的头发被雨水打湿,正滴滴答答的往下落着水,黑色的上衣紧贴在身上,依稀可窥见劲瘦精壮的身形,赫然是闻炎。 他收到徐猛的消息,骑着车一路从学校找到靳珩家,途中发现路边有散落的雨伞书包,走进巷口一看,这发现是庞凡和靳珩,下想也不想,直接把人揍翻在地。 因为徐猛原话是这么说的:“六班有个叫庞凡的好像要收拾靳珩,放学的时候在后面一直跟踪他,估计套麻袋,你赶紧去一趟,我这边抽不开身。” 先入为主的观念很重,在闻炎的认知中,从来只有靳珩被人欺负的份,没有靳珩欺负别人的份,于是庞凡刚刚被靳珩暴揍的伤还没好,就又挨了闻炎一顿毒打。 系统在暗处悄悄松了口气,庞凡终于得救了,闻炎再不来,他就要被靳珩打死了。 闻炎将庞凡死死抵在墙上,雨水顺着他冷峻的侧脸滚落,愈显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