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他一直都知道。 阿诺说完,打量着四周,却见那些士兵都在若有若无窥探着他们,收回视线,意有所指对楚绥道:“很抱歉,您昨天说想吃那种糕点,我学着做了几个,第一个味道很好,后面两个却做坏了。” 楚绥闻言心头一跳,反应过来,语气如常的道:“没事,下次做别的也是一样的。” 会议时间已经快到了,阿诺最后看了他一眼:“如果可以,您就签署条约吧,不过要按照您的想法来签。” 最后一句带着些许意味深长。 阿诺不便久留,最后在斐迪的提醒下才终于转身离开,楚绥目送他离去,然后反手关上窗户,垂着眼若有所。 阿诺说的是什意思? 第一个味道很好,后面两个却做坏了? 楚绥那天被阿尔文带走时候,曾经提醒阿诺去调查抑制药,想确认一下药剂除了能安抚血脉暴.乱初期军雌外,对中期和后期军雌到底有没有作用,听他刚才,看来果然是有问题。 如果药剂只能安抚血脉暴.乱初期军雌,那么最多只能延长他们五至八年寿命,也就是说雌虫最后还是没办法完全离开雄虫的信息素。 楚绥不知道,阿诺昨天连夜赶去研究所,和负责研究药剂尤利再次做了实验,他们找来三十名正处于中后期暴.乱的军雌,并对他们注射了抑制药剂,但没想到根本无法安抚他们体内暴.乱的力量。 换言之,抑制药充其量只能算作一种续命药剂,对于中后期血脉暴.乱的军雌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如果这件事是真,估计军部高层现在应该已经收到了消息,那么谈判的时候,雄虫这边也就多了一些筹码。 楚绥重新走到沙发旁坐下,心里总算有了些许底气,正思忖着接下来该怎么办,只听门锁咔嚓一声响,查德竟然被送了回来,头上还缠着一圈纱布。 楚绥见状下意识起身:“你被打了?” 查德摇头,有气无力道:“没有,刚才摔出窗户的时候不小心磕到了头……对了,你们谁推的我,力气那么大?” 楚绥闻言眼皮子跳了一下,转移题:“你去签条约时候,情况怎么样?” 查德闻言不知想起什,面色复杂,他在沙发上缓缓坐下:“别提了,我把你教我原样跟霍顿说了,结果差点被他一枪毙了。” 时间回到二十分钟前,查德被看守士兵带到了签署条约关押室,他胆子说不上大,被枪指着时候就已经后悔答应了楚绥,没坐一分钟,就起身想要回去,一个劲拍门。 “我我我……我不想签了,你们把我放回去吧!” “有没有虫,开一下门!” 然而无论他怎么喊,看守士兵就是不理他,查德只能硬着头皮坐了回去,结果没过多久,关押室门就咔嚓一声打开了,他下意识看去,却见霍顿走了进来,吓得直接从椅子上起身。 霍顿面容硬朗俊挺,身形高大,绝对不属于雄虫喜欢的类型,尤其面无表情时候,周身压迫性极强,查德一看见他,直接吓成了木头虫。 霍顿在他对面落座:“您想见我?” 那双眼掩在帽檐阴影下,堪称冷峻。 查德都不敢坐,贴着墙根瑟瑟发抖:“我……我有一点事想问你……” 霍顿态度疏离,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闻言眉头微微拧起,声音低沉道:“十分钟。” 十分钟? 查德懵了一瞬才明白他在说什,结结巴巴组织着语言,把楚绥教他说了出来:“你……你赞成雌虫为尊,是因为恨我,还是……还是因为别的……” 霍顿大概没想到一向只知吃喝玩乐查德居然会问出这种问题,抬眼看向他,目光鹰一样锐利,声音低缓:“你觉得呢?” 他连“您”字都抛了。 查德大脑一片空白,但也知道霍顿肯定是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