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德自然知晓天道碑的事情,但他还没来得及多想,江面上便发生了异变。
硕大的渔网在渔夫的操纵下被拉上花船,萧无涯二人极其的狼狈,水滴不断从衣衫上滴下。
“咳,咳咳。”
伴随着数声咳嗽声,萧无涯率先醒了过来,或者说他从未昏迷,只是被南北强大的一击打的岔了气,又灌了几口江水,现在猛的将肺部的积水咳出。
反倒是妙谛伤的极为严重,鲜血染透了僧袍。
妙谛周身缠绕着无穷黑色的气焰,似离似散,极其的诡异。
萧无涯顾不得自身的状态,使劲用手指掐妙谛的人中。
“妙谛快醒醒。”
姜明德看到这种情况难免有些着急,只是南北看向萧无涯的身影有些不解,慢慢的变为惊惧。
许久妙谛仍未醒,萧无涯心一横,直接大嘴巴抽起妙谛来。
“醒来啊,快醒来啊。”
不知是感受到了痛楚,还是听到了萧无涯的呼唤,妙谛嘴角突出些许积水,竟慢慢的睁开了双眼,飘散且迷离。
“这是何处?”
妙谛一时有些搞不清情况。
“快控制你身上的魔气。”
萧无涯急道。
妙谛仿佛想起了发生的事情,君子坦荡意不自主的运行,魔气随心所欲,开始修补体内的经脉与身体上的伤口。
看到这种情况,萧无涯不禁松了一口气,至少妙谛的命是保住了。
萧无涯站起身来,横眉冷对南北。
“噌。”
长刀出鞘,萧无涯指向南北。
“南北前来受死。”
“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南北虽身受重伤,但也不是萧无涯能侮辱的。
“三皇子,既然你的两位朋友并未身亡,此事可否就此了结。”
冷轩虽是镇南王世子,但此地毕竟是大凉。他在沈风华二人手下救下南北,也只是因为南北是绯水国的修行者,更是南家的人,他并不打算与大凉为敌。
况且南北已付出了代价,而且是很大的代价,终其一生也无法挽回。
姜明德看向沈风华和陆飞雪二人,二人只是摇摇头,姜明德便知今日杀南北之事已不可为。..
关于冷轩的传说有很多,不只是他本身的惊才绝艳,更是因为他被金刚宗所看中,守护在他身旁的高手不知有多少。
刚才能与沈风华二人正面交锋的两名修行者此时默默的站在冷轩的身后默不出声,低调的令人可怕。
可最令人可怕的还是他们的身份,用剑的是月华宗的秋山语,用拳的则是齐天宗的姚广夏,二人俱是进入蜉蝣境多年的强者,丝毫不比沈风华和陆飞雪差。
更有传闻声称,在冷轩的身边有寄命境的护道人。
想到这里,姜明德已知今日事不可为,回头看向萧无涯和妙谛。
妙谛身上的伤口在魔气的滋养下不断的愈合,妙谛的脸色也红润了起来,想来并无大碍。
至于萧无涯,更是没有丝毫受伤的样子,顾明德虽不知萧无涯如何在南北那强大的一击下活了下来,但此刻二人既然无事,姜明德也不想过多追究。
萧无涯望向姜明德,已知姜明德的心意。
若是此地只有他萧无涯一人,萧无涯不介意低头认怂,毕竟他并未受伤。
可数月来的相处,萧无涯早已把妙谛看做真正的朋友,哪怕这个朋友不怎么靠谱,还经常惹祸。
“妙谛是我的朋友,你打伤我我可以不计较,但打伤我的朋友不行。”
萧无涯坚定说道。
他抱着大不了解开全身的修为,任由那诡异的符文占据自己身躯的危险,今日这口气他咽不下,他萧无涯自下山来何曾受过今日这样的委屈。
“不自量力。”
南北鄙夷道。
“三皇子以为如何?”
冷轩并未在意南北的看法,而是问向姜明德,毕竟此刻大凉的修行者都只听命于姜明德。
姜明德望向萧无涯,又看了看盘膝在地的妙谛,长叹一口气。
忽然神情放松起来,仿佛下了某种决定。
“妙谛不只是苏兄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今日南北无辜打伤我的朋友,我需要一个说法。”
“你确定?”
冷轩的神情瞬间变得冷漠。
陆飞雪右手不知觉的摸向腰间,尽管哪里并没有什么东西,沈风华则是干笑几声。
冷轩身后的秋山语和姚广夏默默的向前移动了半步。
花船上顿时剑拔弩张,氛围紧张起来。
“哈哈,好好。”
突然冷轩笑道。
“既然如此,我们不如听听南北先生的看法。”
“多说无益,若想杀我尽管来便是,何必找那些借口。”
南北虽然重伤,但他的傲骨犹在,容不得他低头。
真是个蠢货,冷轩冷眼旁观。但凡南北开口推脱一番,他便可保南北平安离开此地。
可惜南北终究是南北,他的家族出过活佛,他终究是强大的蜉蝣境修行者,或者说曾经是。
“这是你我之间的恩怨,当由你我来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