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走出这家私人医院,许知意还以为自己不会来第二次。 谢玉成等在了医院门口,旁边是黑色迈巴赫,司机开着车驾驶到停车场。 许知意下车戴上口罩,后背箱里是买给方芷兰母女的礼物。礼物是笨重的木盒,顶上是请人做的铜锁扣。 “我来。”谢玉成走到后背箱前,看也没看地拎起了礼物。 许知意关上后备箱,“你不挑拣一下,礼物都合适吗?” 谢玉成示意回来的司机去停车,缓缓说:“你来了就好,买什么不重要,她们都会喜欢。” 许知意不作声了,跟在谢玉成后面进了医院。 到病房门口,许知意的手伸到耳朵附近要把口罩摘下来。 许知意家里有家庭医生,她不常去医院。如果实在是不得已,她才去医院前提是全副武装好。许知意因其舞蹈演员的职业,不能放弃任何一场表演机会和比赛,生病对她来说是奢侈的。 谢玉成阻止许知意摘下口罩的手,尽量使她安心,“不必,我母亲不会在意。” 许知意依然自顾自地摘下,说话的声音逐渐从沉闷转向了清脆,“不摘口罩说话不礼貌,而且你不是说了,她想看看我。” 总不能隔着口罩看一看吧,偶尔摘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走吧。”许知意推开病房的门,她见谢玉成的家人也不觉得紧张,仿佛世界上没有需要她许知意紧张的东西。 谢玉成的手跟她一起推开门,“嗯。” 谢今安一早就等在了病房,哥哥提前打了电话说许知意要来医院,让她们有个准备。 谢玉成放下东西,“这是我妹妹,谢今安。” “嫂子,你好。”谢今安忽然从椅子上起来,赶忙毕恭毕敬地叫人。 许知意一时被这称呼搞得有些头大,回道:“你好。” “这是给你和阿姨的礼物,这个圆盒是给阿姨的翡翠镯子和丝巾,这个方盒子是给你的胸针。” “谢谢嫂子。”谢今安没想到许知意也给她带来了礼物,欢喜地说了谢谢,收好礼物,真想马上打开看一看。 但是当着送礼人的面开礼物盒子不礼貌,谢今安只好先压制住好奇雀跃的心思。 “妈,我来。” 谢玉成几步跨到方芷兰病床前,将枕头垫在妈妈的后背。 方芷兰的病号服洗得洁净,头发也盘起不似以往一样披散着,苍白的唇有了血色。 她宛如不可置信地说:“你是知意吗?” 许知意走到病床前,温声说:“阿姨,我是知意。” 方芷兰拉着她坐下,满脸慈爱地说:“你是知意,长得真漂亮。” 许知意穿了白色的编织外套,黑色裙子包裹着匀称的双腿,脸上画着淡妆,珍珠耳钉在发丝下若影若现,小巧迷人。 方芷兰激动地说:“我终于见到你了,我好高兴,真的。” 谢玉成拍拍方芷兰的背,俯首看着交谈的两人,他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温柔下来,“妈,医生说您要手术了,情绪不可以激动。” “知意,我这孩子可怜,从小没有父母,在福利院长大。好不容易被我们收养,他爸爸还去世了,一个人养我和他妹妹。”方芷兰欣慰笑了笑,“现在有人能陪着他,我要高兴坏了,我希望你们能幸福一辈子。” 方芷兰的这些话全是发自肺腑的话,谢今安沉默地站在一旁,听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模糊了桌上放置好的礼物盒子。 当年父亲去世,家里不止是亲戚在说,外面也有人说父亲是被谢玉成克死的。他这种没爹没娘的孩子,活着就是不详的煞星。 许知意的心颤了颤,方芷兰如此真诚地对她,她却不能告诉方芷兰他们是虚假的关系。 虚假到了经不起风浪,走不到最后的地步。 许知意抿抿唇,宽慰道:“您放心,玉成他一定会幸福的。” “好孩子,”方芷兰转过头,用力咳嗽一声,“玉成,你也来。” 方芷兰不放心地嘱咐说:“知意是家里千宠万爱的大小姐,你答应我,不能对她不好。她这样好的孩子选择你了,是你的幸运。” “你答应我,好好对她。” 谢玉成聆听着妈妈的嘱托,长长的睫毛盖住他眼中的情绪,静默地如同一座雕塑。 方芷兰急切地说:“玉成,答应我。” 许知意表情复杂,面前的女人即将要上手术台,她的话像是在说临终遗言。 谢玉成抬头,径直看向许知意,“好,我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