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湛良镜瞧了瞧她,又看向周边已经不是方才那般杂乱的样子,收拾了干净。他知道自己不宜动怒,冷着脸看了她一眼,随后站起身来就往门口走去。 走到门前,湛良镜转头看着她,冷颜道:“少惹事,安生待着,别让我心烦。” “妥欢不敢。”妥欢向他行礼,应道,目送他离开。 门开着,寒风扫来,屋内暖意都淡了。 袖珠从外面缓缓进来,捧着热茶,却没看见督主,便放下热茶,问道:“看来,督主今日烦心事很多。” “即使见我这般在府里放肆,都没有过多干涉,看来,还真是好大的烦心事啊。” 她握着书卷,抵在额角,只淡淡一笑:“可是,若我要是再不敢,怕他真就埋汰了我。” —————————— —————————— 晚间用食时,湛良镜仍旧不出房门。妥欢看着一桌的吃食,等了片刻,江海带来湛良镜一句“不必等了”,这才动了筷子。 江海瞧着吃的欢脱的妥欢,到底是忍不住了,上前小声道:“夫人,督主不用食,可要吩咐准备几道吃食备着?” 妥欢慢慢吃下一块东坡肉,这才随口说道:“你看着准备就好。” 江海却仍旧不走,躬着腰瞧着妥欢。 妥欢莫名其妙的瞧着他:“还有事?” 江海觉着这夫人不懂事,好心提醒道:“夫人不亲自去给督主送去?” 妥欢一笑:“今日,你又不是不知督主对我生了多大的气,小书房里的元霁蓝釉白龙纹梅瓶那般的贵重,督主眨都不眨一下眼就给打碎了。你让我再去,可不是又要惹得督主发火砸东西?再或者,直接鞭在我身上?” “奴才不敢。”江海一愣,连忙回道,只瞧着这位新夫人没有分毫恼色,终是哑言,说着便要退了下去。 “慢着。”妥欢叫住他。 江海回头:“夫人有何吩咐?” “督主可否时常头痛?” 江海想了想,道:“奴才不常跟在督主身边,只见过督主几次扶额蹙眉之相,瞧着倒是像几分头痛。” 妥欢点头,又道:“可有医治?” “督主自来也未生过病,自然从未让人寻医。” 妥欢想了想,筷子微微戳了戳盘子里的鱼头,随口道:“待会去送吃食时,问督主一句话,要待在府中多久?” “夫人,督主方才与我说了,明日卯时便要出门。”江海回道。 妥欢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又答道:“如此啊。” “夫人还有想问督主的吗?” “没有了。你去吧。” 妥欢夹菜的筷子突然挺在半空中,突然对着身后的丫鬟说道:“袖珠在何处?” “袖珠姐正打理库房里的物件。”丫鬟回道。 袖珠在府中深得督主信任,重要物件不是交给江海,而是直接由她而定。听到这消息,妥欢都觉得前些日拉拢袖珠是个极好的契机。 妥欢想了想,道:“你去给袖珠带句话,给我寻许多荼蘼酒和干的荼蘼花,反正只要是荼蘼,都给我寻来。” 丫鬟纳闷,提醒道:“夫人,现在还是冬日,荼蘼可是春末时开的花......” “无事,吩咐给袖珠,她会准备的。”妥欢夹菜,又道,“对了,还有些东西需要准备。” 瞧着丫鬟不解的面容,妥欢也就收回了嘴,吩咐道:“你待会来我房里取,我列出来,你再交给袖珠。” “是。” 妥欢又吃了一块东坡肉,极是美味,嘴上吩咐着让厨子明日再做这道菜,随口又问道:“今儿什么日子?” 丫鬟回道:“今儿初五了。” 妥欢点点头,心下思索——这一月多呆在这府里,袖珠关于湛良镜所言的自己都记住了。每月十五是湛良镜必去西元山大悲寺的日子,时常在山寺中呆上五日。这五日,便是自己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