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咬牙,对着湛良镜拱手道:“还请湛督主予妙檀一个人情,将这婢女给了我。” 此话一出,妥欢不由一愣。 一旁的妥长珩心道真是朽木不可雕,面上却只是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湛良镜似乎毫不意外,仍是笑着说道:“怎么?沈大状元瞧上我府上一个小小奴婢了?” 沈遇从未向人要过什么女人,此时挑开了话,也不由有几分脸红,却仍装得一派淡然:“是。还请湛督主赏脸。” “真想要?”湛良镜耐着性子问道。 “是。”沈遇也就耐着性子回道。 妥欢心中正思绪万千——这沈遇不会认出自己了吧?湛良镜不会真把自己给出去,那自己的计划不就又泡汤了吗?而且,若是自己真去了沈遇身边,那妥长珩不就时常能见到吗,那时若是被妥长珩瞧出来,那可真的就是没有退路了。 妥欢想到这,刚要表明自己的立场,却听到湛良镜嗤笑一声:“沈大状元,难道真没听说过西厂提督是个分斤掰两的人?” 沈遇一愣,抬头看他。 湛良镜摸索着自己的玉带,笑着说道:“说我称薪而爨,数粒乃炊的人多了去了。可我这人还有个不好的习惯,别人求什么,我偏就觉得这东西极好,也就不愿意给别人了。所以啊——这奴才我给不了。” 沈遇皱眉,也挺直了身子,面色如常的说道:“那督主,可知妙檀也有个不好的习惯。” “哦?”湛良镜微歪头,瞧着他,甚是玩味。 “我沈妙檀不轻易求人,但这一求,便就不会空手而归。”沈遇的声音微轻,但眸子里却闪着微光,衬的清俊温尔的面容多了几分不输人的气质。 湛良镜与他对视,突然又是嗤笑:“沈大状元好高的志气啊。” 妥长珩站了出来,暗拉住沈遇的手,对着湛良镜笑道:“妙檀说笑,湛督主莫要当真。如此,我便和他向督主告辞了。” 沈遇还要说话,却被妥长珩使了个眼色,也就闭上了嘴,对着湛良镜行礼道:“告辞。” 说完,也不理妥长珩,抬步就走了。 妥长珩对着湛良镜行了礼,也就走了,追上了沈遇。 妥欢瞧着那两人已走,抬起头,抚了抚遮住脸的长发。 “你倒挺有本事啊,不过初见,就招惹了这沈遇求着要你。”湛良镜笑道。 “督主说笑。”妥欢直着身子,跪的笔直,回道。 湛良镜瞧了瞧她,伸出手抽出谢乔佩在腰间的长刀,指向妥欢,刀锋极寒,亮的扎眼,妥欢微皱了眉,却仍是没动,只瞧着这刀尖在自己的眼眸前晃出一个小圈。 可只要湛良镜伸手那么几分,妥欢的眼睛便就没了。 “我问你,与沈遇可是旧相识?”湛良镜的声音冷极了,却似乎仍带着笑意。 妥欢没有犹豫的回道:“我自幼长在清河,因是世交,与沈遇在孩提时曾见过几面。后来沈遇十岁那年,因病回到江北,自此再没见面。” “实话?” 妥欢突然就笑了:“督主此话说的真没意思。不说西厂的探子遍布大昭,就说沙坻的‘信鸽’,稍稍一查,便能查到的事,我何必说谎呢?” “信鸽”是沙坻的暗话,指是收集消息的暗卫。 湛良镜笑了笑:“这话倒是让我听着舒服。” 他方要收刀时,却瞧见披在妥欢身上的湖青色长衣,刀微移,挑起这件厚衣裳,甚是玩味的笑道:“这沈遇倒是个有心的呆子——” 话说完,将这件衣服扔落在一旁,将刀扔还给了谢乔,他拍了拍手,“——不过,我瞧着,太扎眼了。” 温热的长衣被挑落,妥欢突然也觉得冷了,听得这话,低着头道:“是。” “你今夜办的事不太利落。”湛良镜说道。 妥欢低着头,没回话。 “可晓得哪里不利落?” “知道。”妥欢缓缓说道,“张栩死在此处,恰巧来人,我无法逃脱,只能佯装无辜者昏倒此处。可是——” 湛良镜一笑,看了看她额角破了的伤口,说道:“可是,若今夜你遇到的不是那沈呆子,而是有心的旁人,第一步就是把你关押起来,步步审问。” 妥欢听到此,不由抬眼看他:“即使被关押审问,只要我抵死不认,谁能怀疑我呢?” 湛良镜好笑:“还以为你待在沙坻五年,能学到些真本事,看来,你这十三影卫的位子是靠运气得来的啊。” 妥欢心中有点气闷,却也无话可回。 “北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