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 张秋昙听到这话,也回了神,喘着气将手放下了,她举起桌上的茶一饮而尽,怒道:“你哪里有什么世家小姐的模样!简直就是市井混混教养出来的!高莞贤当真令我作呕!若不是留了一手,你还真是能做出那些流氓盗匪之举!” 妥欢晃了晃脑袋,稍稍清醒,抬眼死死看着张秋昙:“张秋昙,你竟敢辱骂我母亲!” “骂了又怎样?她如今又能奈我如何?”张秋昙冷笑道,“清河的人传信说,高莞贤让你学武,我当还不信,却不想好好一个女子,竟然被她养成盗匪的样子。” 妥欢一双眼微红,狠狠的盯着张秋昙:“你信不信,我会撕烂你的嘴!” 张秋昙已经平复了心境,瞧着她微红的怒颜,突然笑了,眉间一股子戾气:“你这般粗俗,就像是在那市井长大的小娘子,真是丢脸!我如今是你母亲了,自然得管教管教你。可你终究是世家女郎,不能依照粗笨的法子打骂。你自幼不在我身边,不识礼数,我不罚你,可是你身边之人却难辞其咎了——” 妥欢愣住,心道不好。 只见张秋昙淡淡笑着,慢悠悠的指着妥欢身后的吴妈,吩咐道,“将这妇人拖下去,抽上二十鞭。” 妥欢一惊,死命挣扎,被挣脱开,连忙上前就要拉走吴妈的几个仆人,她抱住吴妈,怒道:“谁敢动她!” 吴妈却是含泪,无可奈何,道:“小姐,松手吧。” “不行!”妥欢的手又紧了两分,她恨恨的看着张秋昙,丝毫不肯退让——如今母亲不知何处,若是吴妈也被带走,自己就真是孤立无助。何况,如今就这样被带走,能有什么下场? 张秋昙嗤笑一声:“你以为你护得住谁?” 妥欢一愣,看向吴妈:“翠芳呢?” 吴妈无语凝噎,只是低头让妥欢放手。 “那个小蹄子?今儿一早已被我撵回清河去了。”张秋昙笑了起来。 妥欢脑袋一晕,觉得手脚越发软了,只在心里反问反思——到底为何?阿娘不见了,翠芳被撵走了,如今吴妈竟然也要受苦?是为何?因为张秋昙蛊惑了爹的心意?还是…… 这一切都是爹的意思? 张秋昙见着那妥欢仍是死死抱着吴妈,蹙眉嫌道:“真是没个规矩!” 崔姨便连忙催促道:“赶紧把人拖走!” 那几个仆人听见吩咐,也不再顾妥欢的身份,两人将已是没了力气的妥欢拉开,另两个将吴妈拖了下去。 妥欢强撑着站了起来,欲要追上去,门口却被几个大汉拦住了。她仍觉的浑身使不上劲,踉跄的退了几步,撑在案桌上,只得回头,与张秋昙对视,红着眼看她:“我要见父亲。” 张秋昙嗤笑一声:“见或是不见,我说了不算,是你父亲说的算啊。” 妥欢只觉得心里发寒——果然,果然是…… 张秋昙仍是冷笑道:“你觉着,可是你犯了错,惹得你父亲不悦,所以你父亲才不见你了?” 妥欢以手撑着茶桌,并未回话。 张秋昙站起身来,走近妥欢身边。 妥欢见她靠近,不由往后退了两步,却被两人所挟,挣扎不脱,无路可退时,张秋昙捏住妥欢的下巴,看着妥欢一双水眸,不由轻笑道:“我的乖女儿啊,错只错在你投错了胎,生成了女儿身。” 妥欢只觉脑中嗡嗡作响,看着张秋昙看着自己的眼里满含嫌弃冷漠,甚至还有几分怜惜,突觉毛骨悚然。 她莫名想到了三天前湛良镜对她说的话——小姑娘,你此时来这盛安,可不是时候。 “说实话,我本想杀了她的。可是,念在你的面子上,我便只赏了十鞭子。”张秋昙却突然松开了手,轻笑道,“不过,杀了她还是留着她,我还需思量......” 一旁的崔姨笑着催促道:“小姐,还不求求夫人?” 母亲听她的言语中应该是没事的,可是吴妈不一样,张秋昙要杀死吴妈,可谓易如反掌。 想到此,妥欢紧握着拳头,咬紧了牙,终是跪在地上,低着头。 张秋昙挑眉一笑:“倒是比你那母亲要知道服软啊。” 妥欢狠狠握着拳,只觉得眼中泪水模糊,悲愤不已。 “恩……如此乖巧,做母亲的自然得给点嘉赏。我问你,想不想救你那胖乳娘?”张秋昙笑道。 妥欢深呼吸一口,抬起头,看着她,冷着脸道:“想。” 张秋昙微俯身,伸手轻抚妥欢的脸颊,笑道:“好女儿。” 随后,她直起身,对着崔姨说道:“把她带下去,好生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