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一些酒水滴落到地面之上。 少年心中越发急躁,手中的酒水便是洒落得很多。 上山的路程仅是过了一半,酒葫芦中的酒水已是洒了半葫芦不止。 谢相才有些崩溃地坐在地上,干脆将酒葫芦里面的桃花酿一饮而尽,随即将空葫芦重重掷在地上,心中暗骂一声“狗东西”。 一壶桃花酿下肚,不胜酒量的少年有些脸红心燥,敞开衣怀,任凭凉风灌入。 谢相才被冷风吹得酒劲减弱几分,开始思考起七师兄让他一次又一次下山打酒的目的为何。 少年开始回忆起第一堂课,七师兄传授给自己的内容。 “道法自然”。 万事万物全部都追随着其运动的本质,不可强加,不可妄为。 事物追随其形而发生,所以能够繁衍不息,一直前进。 道理亦是如此。 少年低下头来,望向手中酒葫芦。 第一次自己端着酒葫芦,心神放在脚步上,步伐平稳,水面因此而平稳,然而情绪紧绷以至于心力俱疲。 第二次自己加快步伐,心神放在酒葫芦上,酒面越是晃动他心神越是紧张,反而越不能控制住酒水的洒落。 两次送酒,皆是违背了自己和酒水的天性,太过控制,收放不自如。 谢相才出神地坐在原地,双眼紧盯着酒葫芦,心中想着如何才能做到“自然”。 人伴风而行,酒随风而动,世间万物本就是不断运动的,想要在无时无刻的运动当中强加事物于“静”,结果必然满盘皆输。 不论是行事也好,情感也罢,但凡强加,必然不得善终。 自然自然,本就是事物最原本的法则,随风而动,随风而舞,随风而落,随风而长。 谢相才微微回神。 自己的步子本就是轻盈无拘无束,酒葫芦中的酒本就是随着步伐而晃动,强加其一,皆不得其所,不能其养。 少年起身,转过身去,回到酒家前,打了一壶上好的桃花酿,将其端在手心。 他深吸一口气,脚掌之间,劲气翻涌。 少年眼望前方,没有刻意关注手中的葫芦,脚底的步伐。 一阵秋风拂过,少年心神一动,脚掌微微抬起,深吸一口气,眼眸微眯看向遥远处的山坡,身形骤然消失在原地。 街道之上,酒香四溢,百姓看着一闪而过的青衫身影,满眼错愕。 第二柱香燃烧到一半之时,谢相才的身形出现在山顶之上,将手中桃花酿递给懒洋洋吃着荔枝的七公子。 七公子眉头微挑,将葫芦中的酒水一饮而尽,再度将其丢还给谢相才。 谢相才微微一笑,身形朝着山坡之下掠去。 他感受着迎面吹来的凉爽秋风,心神沉静到了极致,感受着每一丝风中藏匿的尘土颗粒,感受着每一缕风的轨迹纹理。 少年来到望楼酒家门前,在小二极度错愕的目光中,舀起一大勺酒水,将它们灌入酒葫芦中。 他端着酒葫芦,长长吐出一口气,武根之中泛出丝丝精纯的原生之力,流淌于经脉各处。 少年身形如风,脚掌轻轻点于青瓦砖石铺砌而成的地面之上。 “道法自然”,不过如此。 二 清风矮山,午后斜阳,青衫少年一闪之间,站在了袒露胸膛的七公子面前。 七公子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起身望向面前的谢相才。 他从谢相才手中接过酒葫芦,将其中的桃花酿喝掉一半,随即将酒葫芦甩给谢相才。 谢相才见到凌空翻了一圈的酒葫芦,微微愣神,就在这愣神的刹那,酒水已是尽数自半空洒落。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兜住酒葫芦,却阻止不了那些酒水的急速下坠的酒水。 七公子会心一笑,手臂轻抬,伸出食指,逆时针旋转一周,随即朝自己的方向勾了勾。 只见那些散落半空急速下坠的酒水,忽然停止在而下,下一息缓缓上升,化为一条细小的水蛇,盘旋在谢相才跟前。 谢相才长大嘴巴,眼瞳微缩,脚步都是不由朝后退却两步。 七公子不以为意,语气懒散道,“张嘴。” 谢相才“啊”了一声。 嘴巴半开,七公子手指一动,酒水化为的水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入谢相才的嘴中。 谢相才猛然紧闭嘴巴,然而桃花酿的香味已是遍布唇齿之间,动人心魄。 这世间原来不仅美人能醉人心,美酒也行。 当初入城之时,七师兄递给自己喝的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