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专门让慧欣姑姑接我回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张氏已经走了,静安堂只有老夫人在。 看来也是担心张氏在这里会和她吵起来,无端惹得心烦吧。 “今日赏花宴,你大嫂没惹出什么事来吧?” 檀织许摇头,“娘多虑了,不过是些姑娘们斗诗,能惹出什么事情来?大嫂还与人家作了两首诗呢,只可惜最后没能拔得头筹,与价值连城的彩头失之交臂了。” 檀织许一个日进斗金的人,连她觉得可惜的彩头,倒是让老夫人也有些好奇了。 “是什么彩头?” “说到彩头……”檀织许犹豫了一瞬,“今日的事情,儿媳也有些不明白。” 檀织许将今日在百花园中发生的事情与老夫人说了一番,末了,才问:“娘,您说素安郡主此举,有何用意?” 老夫人听完檀织许的说法,也有些没法理解。 “这现场找人凑彩头的事情,在京城还是闻所未闻。” “可不是,儿媳当时都蒙了,想了好一会儿,也只想到了一块刚得的羊脂玉,拿出来送给素安郡主做彩头了。” 檀织许不动声色地解释了一下张氏告状的事情。 老夫人听了檀织许所说,心下已经了然。 “你与素安郡主,何时相识的?” “这事儿说来就更奇怪了,那日我在祥麟阁和万生酒楼的掌柜商量接下来的经营计划,就听见楼下陈尚书家的千金和刘太傅的女儿吵起来了。” “陈姑娘曾经当众给过大嫂难堪,陈尚书和咱们家也没什么往来,再加上陈姑娘也确实不占理,我就帮了刘姑娘一把,当时刘姑娘身边有一位不显山不漏水的姑娘,作为赔礼,我送了她们一套头面。” “今日见面才知道,刘姑娘身边的那位姑娘,竟然就是素安郡主。” 说完,檀织许才又看向老夫人。 “除此之外,便再没有交集了,素安郡主今日的所作所为,儿媳也实在是想不通,原本想着回来与娘说说,但昨天一早和钱庄的曲掌柜约好了今日谈账,便先行去了祥麟阁,不曾想娘竟然就让慧欣姑姑去接我了。” 檀织许都说得这么明白了,老夫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张氏这是来她这里告黑状,挑拨离间了。 “今日的事,你做得不错。”老夫人沉吟片刻,又道:“素安郡主深受禄亲王和王妃的宠爱,你若是能与她交好,也是你的福气。” “儿媳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这一天就算是胆战心惊的,也还强撑着和郡主说笑,娘你是不知道,今日那么多闺秀千金,我还真有点怕呢。” 陈嬷嬷抱着薄毯子过来给老夫人盖在腿上,听见檀织许的话,轻笑了一声,“外头的人都快要把二夫人夸到天上去了,您自己怎么还到灭自己的威风了。” “我那都是强撑的,就说今日这诗会,我又不如大嫂有才情会作诗,真怕那些闺秀们点题的时候提到我,我都不敢往前站,说来大嫂真不愧是张家嫡女,一点都不会怯场。” 老夫人笑了笑,“你有你的好处,与她那个现眼的比什么?” 檀织许一听这话,就心满意足了。 今日张氏确实挺能现眼的。 人家斗诗的斗诗一群大姑娘小媳妇。 张氏混在其中,是年纪最大的,还铆足了劲儿和一群姑娘比才情,抢风头。 不知道的还以为侯府缺那一扇屏风或是笔墨呢。 有多少人看着张氏的眼神中都带着鄙夷,偏偏张氏还不自知,被人恭维了两句,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现眼一次还不够,还要来第二次。 她当时在百花园都觉得丢脸了,更别说老夫人这么爱面子的人了。 这不,老夫人的脸色已经阴沉下来了,只是不太明显,在面对檀织许时,还是带着几分不太亲热的笑。 “天儿不早了,还没用膳吧?我这屋里头吃得清淡,不合你们年轻人的口味,回你自己的院子里,让下人准备些你爱吃的菜吧。” 檀织许恰到好处地露出了几分感动欣喜的笑容来,“还是娘疼我,那儿媳妇就先回去了。” 檀织许前脚刚走,老夫人的脸就彻底沉下来了,“拿一套《全唐集》给大夫人送过去,让她手抄一套给我拿回来,不抄完不许出门。” 陈嬷嬷眼底有些悲悯。 《全唐集》收录诗篇四万八千余首,全抄下来,手都要抄断了吧。 别说是抄了,他们这边送原本过去,都要耗些力气。 但老夫人都发话了,她们总不能不办。 慧欣听了这话,上前来,“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