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坦白一件自己做错了的事,竟要比辩解自身更难开口。这几秒过得好像很慢,沉默成了风,吹拂着额前的碎发。 温霁昀看着高滕,微微偏了下头,高滕忙站到书斋外去了。见烟青满脸紧绷,他率先开口道:“我还记得,这冰丝弦,是送给姑娘赔罪的。那今日姑娘可是有什么事情要说的呢。” “我骗了你。” 烟青见温霁昀如此,便也豁出去了,说道:“我与兰时都是临仙楼的人,我不想再继续瞒下去了。” 又是短暂沉默,温霁昀开口道: “若三年太多事难以说清,我便问你三个问题。可好?”他的言语间并没有压迫感,而是像说出一个约定般自然。 烟青点了点头。 “第一个问题:你们所在的临仙楼是谁在背后?” “当朝国公崔至。” “嗯……第二个问题:你是何时、何机缘进入的临仙楼?” “三年前,我从那场宴会回萧玉坊后,不到半月,便有线人把我送到了临仙楼。” “那,最后一个问题:那日你再次弹出琴中密语,可是真心提醒我?” “自然真心!” 烟青听到这,甚觉言之有故,一口气说了好多:“当时入宴了才发现是你,但兰时与我关系极好,这是我着急之下想出来的法子。我自然没忘三年前你帮过我,入府以来,我也是尝试暗中帮过你的!虽然你可能已经看到了那篇乱写的密信……” “还有,这国公崔至也大胆,竟敢在自己办的宴会上往你府里塞人,但却没有几人敢确认他与临仙楼有关——这还是我离开萧玉坊那一晚见过此人,后来兰时又见到他,我才认定出临仙楼背后的人是谁。” 温霁昀眼底笑意闪现,看来与三年前一样,烟青说出自己真实想法时,总是娓娓而谈中带着些理直气壮。他点点头,将那卷冰丝弦放回烟青手中: “烟青姑娘愿意如此坦言。隐瞒身份一事,便与三年前我说过的虚言,两两相消了。” “两两相消?不,我清楚这两者程度不可同论。” 烟青听到这话,有些愣住了。温霁昀如此好说话的模样,弄得烟青都快忘记自己来时设想的种种后路与筹码,怎的心底还不断生出歉意呢。 烟青连忙补充,“若我能弥补,可以在某些地方替你们行事打掩护。” 温霁昀话锋一转:“我虽说念及以往,但还没有仁慈到轻易放走来我府上的奸细。” 他望向烟青,语气虽仍是波澜不惊,却带着几分试探。 “我这般并非是要为难姑娘,” 见烟青有些警惕的目光,他方循循开口,“姑娘愿意自述实情,其中不易,温某万分理解。姑娘的选择无非是想要离开临仙楼的掌控。 可两位姑娘既然是临仙楼送进来的人,暗中自然有许多人死死盯着。想要脱身,怕是没有想象中容易。 现下,我有一个条件——这次去埕州我还得需要你相助。若是可行,事情结束后,我自会帮你们应付好临仙楼的人,助你们去过想要的生活。” “好!” 烟青只为能保二人平安,早料想到此般条件,便爽快的答应下来。她又带着几分忐忑开口,“不过,我有一个要求,在我离开温府的时间里,要确保兰时的安全。” 温霁昀点头道:“自然。” 听到回答的一瞬,烟青如释重负,道:“那么,我们何时出发……” “烟青姑娘,你能这样选择真的太好了!” 高滕一直在书斋门口留心着里面的对话,听到肯定的回答,急忙探头进来,笑眼亮晶晶的。 突然的插话,倒是一下子活络了气氛。 温霁昀也浅笑着站起身,回答道:“还有两日,等过了九月初九便要启程。” 烟青点点头,思量着说:“还有一事相求。听闻温少爷府中黄麻纸独特,可否借用一张。” 见温霁昀拿出一张放在桌上,烟青走过去提笔便开始写,不多时,便写完了一张。 “这是?”温霁昀见她一条一条写出有关临仙楼的情报,疑惑道。 “这是,给兰时保命用的。”烟青小声道,“万一,逃不脱临仙楼……这张纸是你们府上的东西,他们也认得出我的字迹,知道是我透露了临仙楼的消息给你,便能放过阿兰。” 温霁昀看着她,一字一句道:“那你自己便不重要了?” “只是没有万全之法罢了,”烟青看着眼前写得密密麻麻的黄麻纸,坦然露出笑意:“诶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