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只有三天的时间。而且张子哲可是明日就要离开你家了,你就不打算回去看看他?舍得吗?】 “我答应你会完成这个任务的。”苏倾落像是被戳中了什么命点,脱口而出。 柴房中的光线昏暗,顾语烟看不清她现在的神情,可她也大概的知道,想见自己爱的人,这份炽热的心,会付诸于行动,拦是拦不住的。 思念无声,可思念却占据了心田。 爱意无痕,可爱意却表现于行动。 这边的刘青海也没有闲着,他戴了一顶斗笠下山去了。 在将近行至京城热闹的集市间,他不自在的将头上戴着的斗笠往下拉了拉,遮住了自己的面容,轻车熟路般的来到一座宅子的后门处。 刘青海一手抬起,轻轻的拉动斗笠,好让自己能更加清楚的看清这四下是否有人。 东西贯通的小巷里,只有一只从远处走来的三花猫,正伸着懒腰。 他熟练的敲了敲门,不多时门后就传来声音,“谁呀?大门不走,非要走这后门?” “今日有事来访,不巧正是走了这后门。” 见是暗号对上来了,那人才给他开门,“王爷等了你多时怎么现在才过来?” “我女儿她病的有些重,来晚了。”刘青海将头上的斗笠摘下。 那小厮一副不屑的神情,“王爷早就说过了,只要你替他造出心仪的人偶,王爷必将解药给你,这样你女儿不就没事儿了吗?至于这样东躲西藏的?” 刘青海瞬间怒了,“我为你家王爷制做人偶都害了多少人,现在我是有多少仇人?你们家王爷管过吗?” “王爷让你住在府上也可安心度日,你又不肯,还有脸来说这个。”王府的小厮也是丝毫不留脸面的回怼刘青海。 而后又有一人从他身后的白色碎石子小道上走了过来,“王爷已等候多时了,这边请吧。” 他的语气态度要比刘青海眼前这人要好的多了。 “真不愧是个打杂的,话这么多。”刘青海头也不回的说。 “你瞧不起谁呢?我一个打杂的也比一个卖艺的好。” 士农工商,商为末端。 这个朝代也不例外,一些王公贵族自以做官为荣,很多都是瞧不起这些经商的。 刘青海在没有来到京城之前,偶然路过外商的摊子前,一眼便瞧上了只木偶,在经过那商贩的推销介绍下,他果断的将其买下。 自此开始不断的研究起来,而他对于此悟性极高,没过几日便能灵活的操纵木偶了。 再加上祖上几代人都是木匠出身,他便突发奇想的将木偶做成同人一般大小的比例来。 本以为会很不好操纵,没想到自己竟能将那提线木偶摆弄的如同真的活人一般。 刘青海开始放弃了业已为生的木匠工作,转头开始沿街表演起了独创的木偶戏。 谁成想,本来一家人都不看好的木偶戏,在他的演绎操纵下,竟是围观的群众水泻不通。 来时拿着的空碗,也在众人的打赏下,堆积了满满一碗的铜钱。 “这短短几天的时间,比咱家做木器活干三天都赚的多。” “爹爹,好多铜钱啊。” “我儿真是有出息了,想的赚钱法子比我这老头子都做了几十年的木匠活都要好。” 家人的赞美话,时常萦绕在刘青海的耳边。 有天当他再去沿街表演时,有位带着白纱帷帽,身着一袭白衣的少年郎,对他说:“为何不去京城表演。听闻景宣王殿下一直以来都极喜戏剧。” “京城路遥,离俺们这里太远了。去一趟都不知要多久,光是行路的车马费都不知凡几。” 那少年身影芝兰玉树般,转头就走了,只撂下一句,“景宣王殿下出手阔绰,还怕赚不回来那些车马费吗?” 刘青海贪财,极力想让家人过上好的生活。 从街上回到家后,这句话就不时的萦绕在他的耳边,让他犹豫不决、寝食难安。 最终,他还是去了京城。 在景宣王府上表演一出木偶戏后,景宣王颇为满意,果真是如那少年所说,给了他不少银钱。 可也因为这个开端,他走上了不归路,为景宣王造出了提线人偶来。 正在偏房中跪着的刘青海回忆起了这自己的遭遇。 “刘青海,你还真把自己当尊大佛了。本王都难请的动你了。” 坐在沉香木椅上,正抱着手炉,品着热茶的景宣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