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君幽望了望祁晟,忽然对着一旁的凉州司马吩咐,“你马上回去,命令兵马司关闭四门,衙门下达禁市令和净街令,就说突厥大军已到附近,所有买卖店铺一律关张,行人归家,有违令者一律按奸细论处!”司马领命立刻离开,祁晟盯着君幽深深地看了一眼。 少顷,十几名守城军士推动厚厚的城门,“咣当”一声把北门关闭。街上,官军纵马飞驰,高声喊喝:“突厥大军已到城外,所有买卖店铺一律关张,行人归家。有违令者按奸细论处!” 霎时间,地面猛地颤动起来,马蹄如雷,所到之处烟尘四起,官府巡逻队来往穿梭着。街两旁店铺见此动静纷纷上板关张,行人四处逃窜离开街道。 街上的骚动传入馆驿,一个伙计慌里慌张地关上大门。赵进看了一眼门外:“怎么了?”伙计解释说:“衙门下了禁市令和净街令,说是突厥大军已在附近。”赵进皱了皱眉头,“不必惊慌,一切按照原计划进行。” 话音未落,前面传来“轰隆”一声巨响。赵进见势不妙立刻纵身一跃而起,撞破窗棂飞出院中。说时迟,那时快,大队官军已经呐喊着冲了进来,几十名弓箭手一声大喝,满引雕弓,屋内众人吓得六神无主,被一众官军按倒在地。 侥幸出逃的赵进立刻派人传信通知总部,事出突然,计划得提前一步。赵进猛地睁开双眼,即使背水一战也要占据先机。 节度使府内,白日围剿的一群乌合之众将自己所知全盘托出,他们听从号令将于今夜子时围攻凉州城内的节度使府和刺史府。 君幽正同祁晟布置城防,仆役此时禀报:“大人,阿狸公子求见。” “请他进来。”阿狸带着食盒自后院来此寻君幽,王冬的状况已经好了许多,他今日来就是拜谢君幽救命之恩的。“姑母。” 君幽微笑着点了点头:“阿狸,这两天都还好吧?你父亲如何了?”阿狸腼腆地点点头,“一切都好。父亲已经醒了,只是还不便下床。” 君幽嗯了一声,“阿狸,今夜你就呆在屋中,哪儿也别去。” “姑母,是出了什么事吗?”阿狸心中一颤,“是不是阿狸又给您添麻烦了…”说着,眼中便滚出一颗泪来。 “当然不是,你莫胡思乱想。”阿狸低着头,一声不吭。君幽正想说什么,门‘嘭’的一声就打开了,君幽立刻冲出屋外,外面杀声震天,烈火熊熊,刀剑厮杀之声和呼嚎之声不绝于耳。 彼时城外,负责控制城关的那队黑衣人飞奔至城门,在夜色的掩护下顺着城根儿飞快地向北门奔去,远处出现了巡哨的官军士兵。黑衣首领一挥手,后面的人都停住脚步,迅速贴在城墙上。 城墙上,两名官军静静地站着,一动不动。黑衣人“嗖嗖”两支狼牙大箭,洞穿了官军的前胸,两名军士应声倒地,一声不吭。黑衣人将带索挠钩扔上高墙,拉动绳索,迅速地攀了上去,可城墙之上竟然空无一人!一片死寂。 首领见势不对,猛地停住脚步,大喝道:“不对。有埋伏!快撤!”话音未落,“轰”的一声,周围伏兵四起。城墙上方的敌楼中隐匿的弓箭手瞄准了下面的黑衣人,逐一射杀。 另一路负责夺取北门的黑衣人也按照事先计划提前化了装悄悄潜入城门。守城军士发现动静,一声大喝:“什么人?” 夜色中走出了几十个身穿官军服色的人,前面的军官答道:“自己人,查夜的!”守城军士迎上来,冷不防军官闪电般拔出腰刀,狠狠刺进了军士的前胸。身后的人一拥而上,转眼间,便将北门前错愕万分的官军砍翻在地。军官冲黑暗中猛一挥手,城墙下隐藏的黑衣人们迅速向城楼上冲去。 假官军和黑衣人们迅速冲上了城楼,城上竟然空无一人,既无守城官军,又无巡哨军士。四下一片静悄悄的。首领轻声道:“怎么这么静?”身后的假军官猛地一声大吼:“中计了!快撤!”突然急促的梆铃响起,紧接着,刺耳的破空声响成一片,狼牙箭如飞蝗一般向这群黑衣人射来。霎时间,城楼上响起一片惨叫声,黑衣人们一片片倒下。 “咻”的一声,信炮冲天而起。寂静的凉州城顿时喧嚣起来,马蹄声,喊杀声惊天动地。 “子时到了!”奕臻看到天上响起的信炮,嘴角一弯。 节度使府变故途生,阿狸吓坏了。漫天火光肆意地吞噬着节度使府,赵进率领一群黑衣人呐喊着冲了进来:“杀——!”黑衣人狂叫着冲进门去,闻讯赶来的钦差卫队不敌黑衣人,且战且退。 此时奕臻郡主突然衣衫不整地从后堂跑了出来,看起来方才还在睡梦中,外衫还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神情万分可怜。 “郡主——!”祁晟看向一旁的士兵,“快,保护郡主!” 奕臻郡主失魂落魄地一步步往君幽这边靠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