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忻只好扯了句谎,“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吧。” 清沅呆了一会,细细回想起自家的姻亲,确实没有亲缘关系近的,这一点是因为游戏毕竟是现代的,自然不会近亲结婚,不过这也刚好佐证了姜忻的说法。 既然母亲怀疑近亲结婚不好,自然有她的道理,清远才做了罢,又去仔细的翻看起了手中的几个画像。 “这个是李太尉的嫡长孙?” …… 只是没有太平多久,一夜之间,天都变了。 本该是春耕的好时节,却出现了百年难遇的春旱,汲汲待水的农作物还未长成,便要枯死了。 幽州境内的匈奴人杀了中山王在中山国自立,并州氐人杀了西河王在西河国自立,并州西面的羌人攻破了冯翊郡、弘农郡,沿着洛水往洛阳来,东部鲜卑攻破了幽州的昌黎郡,西部鲜卑攻破了金城郡,匈奴自西海往西长驱而入。 皇帝急得焦头烂额,濮阳王、南阳王、安平王却威逼当今下罪己诏,因他德行不足、谋权篡位,才招来天怒民怨,才致民变蜂起。 乔府却升起了白幡,二郎死了,在分兵支援太原王镇杀氐人时,拓跋鲜卑由平城攻入雁门。二郎苦战不敌,在粮草用尽的第十四日才等来了太原王之子林兆兴的救援。 只是那个时候,二郎已经死了。 “二伯被那高贼射中了肩膀,谁知那奸贼竟然在箭上了毒,成玉出去求药,也再没回来过。”右袖管空荡荡的甫华,一张色若死灰消瘦的脸上挂满了阴郁和不符合年纪的漠然,“二伯中了毒后,七叔带人守城,被高贼设计围杀在护城河里,十三叔准备挖地道去找些粮草时,被高贼活活埋在了里面。” 姜忻心痛的都已经没有知觉了,好半天才喘过气来,“你二伯有一种药……” “二伯的药早就没了,”甫华凛如霜雪的脸才如皲裂了般,有了丝情绪,“鲜卑高贼攻打雁门时,上党的一群羯人也突然在夜里偷袭勾注山的粮仓,跟着二伯的都尉李泰拼死抢回了一些,本以为他必死无疑了,却被二伯救了回来。中间二伯出去偷营时差点没回来用了一颗,最后一颗……给我了,当时的军医说我的右臂流血太多,可能会死,所以二伯给了我。我不知道那是最后一颗了,我不知道……” “好了,我的儿,你的祖母不会怪你的!”甫华的母亲谢霁恬实在听不下去了,将甫华的头一把搂住,“别说了,别说了,能活着就好,你还活着就好了……” “不怪你,不怪你……”怪我,怪我当时为什么玩的时间不能再长些,多积攒几颗起死回生丹,怪我为什么不把所有的药给二郎,怪我为什么同意了二郎去北边,怪我为什么玩了这个游戏,又为什么穿了进来激活了这个世界,这个注定要成为乱世的世界。 “语儿,”姜忻忽然想到了滢语,“你姑姑呢?” “姑姑……”甫华突然激动起来,“姑姑跟乔祭那个贼子走了!就是羯人抢走粮草的那天!或许就是那贼子把羯人引来的!不是因为没了粮草,二伯也不会冒险偷营,七叔也不会明知是个圈套还要博一条生路出城,十三叔也不会被贼子生生活埋了!” 说着整个人发指眦裂,挣开谢霁恬的怀抱,歇斯底里地哭喊着,“因为那贼子,我们没粮草,吃树叶、吃树皮、吃草根、吃土,还吃死人肉!……”说着脸红筋暴,干呕了起来,“我吃了人!!吃了人!” 整个人魂摇魄乱地发起狂来,谢霁恬抱他不住,撕心裂肺地呼唤他的名字,直到甫华突然晕死了过去,才声泪俱下地把人架走了。 “乔祭……”清心院的人渐渐都走了,姜忻呆呆的坐了一夜,僵硬的麻木从脚底蔓延到了嘴边,扯了下冷涩的嘴角,“当时我该杀了他,我该杀了他的……” “不关夫人的事,夫人,寅时了,您也去歇歇吧!”只留残云在一旁陪着姜忻,听到自家夫人丧魂失魄说着自责的话,不禁心疼的安慰了她一句。 “残云,你下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疲弱的声音却透露出一股坚定。 残云无法,看着姜忻仿似不可动摇的神情,道了一声“是”就走了,快出房门时,残云回过头,只见夫人那瘦小的身形端坐在偌大的厅堂中,有一种说不出的萧瑟与凄凉。 “语儿,我的语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