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嘴,向诸位告辞,牵着阳儿走了。 那一家三口面色又青又白。 据说,郑锋当晚在那小青梅的屋里狠狠骂了盛云霜半宿。 —— 自从郑锋入职兵部之后,郑府每日都有登门拜访的人。 毕竟盛云霜是郑锋的正头夫人,每每家中有女眷过来,都是盛云霜出面作陪。 今日不用早朝,兵部侍郎带着他的夫人前来拜谒。 相互问好之后,兵部侍郎和郑锋去了书房,而盛云霜在厅中款待侍郎夫人。 侍郎夫人是续弦,小了兵部侍郎十五岁,今年也才三十出头,与盛云霜算做是同龄人,二人也算聊得来。 女人们都爱聊些坊间八卦,侍郎夫人和盛云霜也不例外。 不出盛云霜所料,侍郎夫人问起了容纾和盛瑾的事,所有事情都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盛云霜听得烦闷头疼,本想无礼地呛声,但顾忌自己的身份,盛云霜到底伪装了一副和善的模样。 “哎……姐姐有所不知,郡主与陛下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二人一直如同亲兄妹一般相处着……这外头风言风语颇多,也不知是谁如此猖狂,改日入宫与哥哥见面,我可得好好让哥哥查查!” 盛云霜明摆着不喜提起此事,侍郎夫人也识趣地作罢。 “此事是妾身鲁莽问出了口,但是近来京城都是沈丞相那两口子的风言风语,夫君说了,让妾身见到容纾郡主就绕着走!” 近来谣言四起,什么牝鸡司晨,什么染指陛下再嫁丞相……容纾在某些人口中已经面目全非了。 纵然容纾与盛瑾相爱十年,可终究没越过那条界线,容纾也不曾痴心妄想要动摇过秦云华的地位。 所谓牝鸡司晨……不过是因为容纾先前动到了某些人的利益! 盛云霜和侍郎夫人本就不是一派人,二人话不太投机,索性不聊容纾了,聊起了两人都有所交涉的一些人。 …… 后来,又有人来拜访,巧的是,来了个侍郎夫人熟识的夫人,见二位自己能聊,盛云霜借口出去透气。 自打入了冬,京城寒冷得很,跟着天气凉的还有人心。 盛云霜站在偌大的花园里的小池边看游鱼,许是天气干燥的缘由,池中的鱼儿都不太动弹,不似春日那般活泼。 盛云霜轻叹了口气,她不知自己还要在这压抑的鬼地方消磨年,若不是为了阳儿,她早想和离了。 偌大牢笼,贵为长公主的她也无法逃脱。 盛云霜独自冷静了一会儿,正想回去,一阵冷风吹来,将后边的小厅的一扇低矮小窗吹开,在内里的谈话声飘了些出来。 “没想到当年容纾没跟着一起死在黄河……” “谁知道容纾能有这么大能耐……” “十八年前精心算计一场……” 盛云霜离得远,听不太真切,但她内心隐隐不安,看四下无人,她便小心走到小窗下偷听郑锋和兵部侍郎说话。 “当年秦家若没设计忠勋候沉船,那大将军的位置还轮不到他们来!若忠勋候没死,指不定容纾就是当今的皇后!可惜,他们容家没那个命享福!” “话说秦老将军怎如此狠毒?那条船上四十七条人命就这么没了,他不怕遭天谴啊!” “他这种事做多了,还怕这一回?毕竟,他家可是狼子野心!” 盛云霜听得心惊胆战的,方才,那两人是说……忠勋候府沉船事故是人为! 愣了许久,盛云霜才惊魂未定地挪动着僵硬的脚步,走回了大厅。 —— 三日后,盛云霜以见她母妃的由头入宫,不过拜帖是递给太后的,太后和盛云霜并不熟悉,见盛云霜来,太后还惊讶了好一会儿。 “云霜见过婶婶……”盛云霜有礼地向太后行了一个万福礼。 “云霜快坐吧!”太后知道盛云霜与容纾玩得好,爱屋及乌,待盛云霜也多了几分亲热。 盛云霜忐忑不安地坐下,见太后也是个好相与的,便开门见山。 “婶婶,云霜这次来是有事请您拿拿主意……只是此事涉及甚多,不知真假,若是说错话了,还请婶婶不要怪罪……” 太后皱了皱眉,温和道:“无妨,云霜说说看。” 正好慈宁宫只有太后在,盛云霜才敢开口。 “前些天,兵部侍郎去拜访我夫君,我偷听见,忠勋候府沉船事故是人为的……” “啪……”太后手上的参盏落在了地上,摔得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