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读书人,整个凉州又有多少读书人?每每科举,都不见凉州人有所大的作为……能入京考试的屈指可数,近十年来更是无人中得进士!” “那……凉州幅员辽阔,若是推行学堂,学堂得盖到什么时候去……” “其实……学堂倒是其次,重要的是发展经济,让百姓有余力将孩子送入学堂读书!我想着不如在凉州上层推广学堂,下层发展经济,待到一定时日再为下层子弟入学推行良法!” 邢生没什么政治眼光,但也知道沈平承这是在为民谋利,他笑道:“丞相,您的想法一定会得到落实的!” —— 次日,沈平承往凉州另外一县去了,此县也在黄河边,但由于此县位于黄河更上游处,鲜少商队登陆,至今经济不振,百姓全然靠着畜牧业营生。 当然,这儿也离忠勋候府所在之地极近,沈平承打算在这儿访问完再去忠勋候府看看。 特地衣着普通的沈平承选择的一处小村是凉州最易受灾的地方。 还不到小村,沈平承就甩开了一路跟着他的太守和其他几位地方官。 沈平承入了村,就有几位村民好奇地看着沈平承这个外来人,沈平承问了村民们一些问题,可惜村民不懂官话只会说凉州方言,不过,有好热心村民已经跑去喊村长了。 过不久,一位穿着北方蛮族特色袍子的老头骑着一匹黑马出现在了沈平承面前,这个村长会说不太标准的官话,与沈平承交流绰绰有余。 “公子是哪儿人?是来做什么的?”村长翻身下马,一看就是个身子骨硬朗的。 “是……岭南来的,来这儿是为了看看凉州的风土人情!” 老头半信半疑,“那……” 沈平承知道村长的顾虑,笑道:“我夫人也是凉州人,我与她生活在京城,她离家多年,极为思念凉州的饭菜,我此次前来还是为了寻找一位会做凉州特色菜的当地人带回我家做厨子!” 这里离忠勋候府近,想必食物风味也更为相近。 村长了然,他拨了拨下巴的羊毛胡子,“我为公子寻一位会官话的村妇吧!正好这村妇守寡多年,家里穷得很!不过……公子还没给我看看通行文书!” “这是在下的通行文书,您看看!”沈平承呈上了一张事先伪造的通行文书。 村长接过一看,确认了沈平承的“身份”后,才命人去牵马给沈平承。 二人上马,沈平承跟在村长后头,村长特意放慢速度,生怕沈平承跟不上。 沿路都是牛羊,有的人家还养了鸡鸭,但是养鸡鸭的人家不多,看来这地方确实穷困。 约莫半刻钟,二人停在了一处破旧的老房子前,老房子的屋顶是用茅草扎成的,冬日来了,风一吹,这屋子轻则漏风,重则四散。 “叶二娘!”村长一边用方言高喊着女主人的名字,一边下马,“有贵客来了!” “诶!” 一位穿着粗布衣裳的老妇人在围裙上擦着手,匆匆从屋中跑了出来,老妇人兴许岁数和沈母差不多大,但是生活困苦,老妇人半头花白,腰背佝偻。 “这是京城来的沈公子,沈公子的夫人是咱们凉州人,沈公子想要找一位会做凉州饭菜的厨子带回京城!你正好在大户人家干过活,不妨试试!” “这……”叶二娘有些犹豫,她小声问道:“村长,这事儿不会是假的吧……” “我查过通行文书了!官府盖过印了!” 沈平承上前恭敬行礼,“这位夫人好,在下来自京城,我夫人是凉州人,自小离家,一直思念着凉州的饭菜,我希望能带一位凉州人回去当厨子!” “我只是在大户人家当了几年奶妈……这……” “夫人不肯也无妨,我愿意给夫人一些银两,请夫人为我做一顿凉州饭菜……我正好要去外家祭拜!”这个借口一出,叶二娘只好应下了。 沈平承入了屋,打量着那还不如独华院的庭院大的茅草屋,心中很不是滋味,这儿的生活水平确实不高,房子多是这样的茅草屋,牛羊饲养不易,其中若是出了什么差错,极易血本无归。 “公子请喝水……家中没有什么茶酒,还请见谅……”有些局促的叶二娘端来了一杯热水,放在了桌上。 “您先忙吧!若有需要,我可以帮忙!” “公子好生坐着吧!老身一人便好!” 沈平承听这叶二娘说话和当地其他人不太一样,用词有些讲究,心里暗想着叶二娘先前的主家应当不错。 “我可以在屋中逛逛吗?” “可以的,公子也可以去外头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