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帽,以一个臣子的谦卑姿态跪下,她心如死灰一般任面上狼狈,只决绝地道:“臣为相两年未助陛下大有为,乃臣失职……今日臣自愿卸下官职,往后……” “往后相夫教子,不入朝堂……昔日恩情没齿难忘,来日……莫再相见…” 容纾朝着盛瑾叩首,几滴豆大的泪落在地上。 “妾身……谢陛下赐婚……” 此时,书房的门被人从外头推开,是沈平承。 沈平承快步入内,直直跪在了容纾的身边,他亦朝着沈平承行礼叩首,言语温润。 “陛下,臣与容氏定然不负陛下所望……” 亲手将容纾交给沈平承,盛瑾用尽了全身的气力,他一句话都说不出,他艰难地抬起手,示意沈平承带走容纾。 “臣与容氏先告退了……” 沈平承见容纾面色已经差到了极致,便主动搀扶她,容纾一直是低着头,倒没拒绝沈平承的好意。 盛瑾背过身,不愿意看那两人一同离去的背影。 直到人走了,门外的宫人关上书房的门,盛瑾才跌跪在地上,无声痛哭。 年少情深至今日已然终了。 …… 刚刚出帝宫,容纾便推开了沈平承,她脚步虚浮地向前走着,宛如同一具行尸走肉。 沈平承知道她心中难受,便一言不发,亦步亦趋地跟在后头。 最终,容纾还是急火攻心,体力不支,倏地一头栽倒在了沈平承的面前。 沈平承忙将她横抱起,避开宫中来往的众人阔步前行去宫门口寻找马车。 待沈平承的亲信邢生见沈平承抱着容纾出来,那双眼差点要从眼眶里瞪出来了。 “丞相,这……这……”邢生结巴了好半天。 “去容府!再去医馆请个女医……” 邢生来不及多问,忙掀开轿幔,伺候着二人进去便去前头驾车了。 马车狭窄,沈平承小心地将容纾安置在自己怀中,借着马车颠簸,窗幔抖动露出的光线,沈平承打量了昏睡的容纾几眼。 容纾模样不错,英气漂亮,且容纾饱读诗书,做过几年官,这世间怕是找不出第二个如她这般独特的女子。 若是娶这样的女子做妻,沈平承算是满意。 只是成亲后二人会如何,沈平承也能猜到一二。 温柔小意大概是指望不上了,只求她能和气待人,莫要拿捏着朝堂上那副张牙舞爪的母夜叉做派。 不过,沈平承也怜惜容纾,如此女子,不再是熠熠生辉的容左相,而是成为困在后宅里度日的夫人。 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