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盛瑾离去的背影,心里愈发空落,最终只是靠在软枕子上兀自神伤。 她不知她昏迷的这几日朝堂上发生了什么让盛瑾都没时间好好陪她说说话,方才她问过盛瑾,盛瑾只打着马虎眼盖过去,容纾看得出盛瑾面上的笑容有几分勉强。 太后在门外见了容纾这副模样,不由得泪下。 …… 宫鼓高鸣,百官入朝。 沈平承与容纾的谣言被传得沸沸扬扬,更有甚者当众提起此事,引得众人一同请奏盛瑾撮合容纾与沈平承。 如此一来,即便盛瑾欲越过皇后的阻拦强给容纾一个名分,也难如登天了。 在大盛,女子的名节甚至高于性命,若他贸然将容纾纳入后宫,容纾定然会承受众人诬骂。 更别提他查出那日的刺杀与外戚秦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秦家在拿容纾的命在威胁他。 盛瑾进退维谷。 将容纾嫁与沈平承,他不甘心; 将容纾纳入后宫,容纾处境危险。 …… 万物休憩,月声寂寥。 容纾身子虚弱,用过晚膳后便睡下了,盛瑾得知容纾已然歇息, 太后这几日为着容纾的事情忧烦,整个人憔悴了不少,见盛瑾带着满面的疲惫过来,太后心中也猜到了几分。 盛瑾走到太后面前,直直地跪下了,这一跪,太后闭上了眼,一只手胡乱地擦着落泪。 “是儿子无能,未能护纾儿周全,如今更让她牺牲于朝堂争斗之中……” 盛瑾一席话听得太后心中苍凉,许久之后,太后高高扬起胳臂,重重地抽了盛瑾一个耳光。 盛瑾的脸火辣辣地疼,可是,再如何疼,都是他咎由自取。 “当年纾儿已经决定要在凉州嫁人,是你偏要将她带到京城,说要给她一个交代,六年过去了,纾儿都二十四岁了,你的交代在哪!”太后声嘶力竭地痛斥着盛瑾的无能。 盛瑾低垂着脑袋,一双手垂在身侧,始终用不上半分力气。 大抵只有地上那被泪水沾湿的锦毯才知道盛瑾的心有多么不情愿作出决定。 “将她送回凉州吗?她一人无依无靠,寻了短见该如何?” “或是顺应那些人的意图将她嫁给沈平承?那沈平承出身低微,身后只有几位已经致仕的恩师支持,若是日后再起争斗,他能护得住纾儿吗!” 太后的诘问让盛瑾哑言。 是啊,如今的状况对容纾百害而无一利啊…… “你可想好如何做了吗?她与你一同长大,也险些嫁你为妻,这些年更是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盛瑾,世人说帝王无情,可你不能待她无情!” 昔年之事犹如走马灯一般在盛瑾脑海中呈现。 好半晌,盛瑾才声音颤抖着道:“待她伤好,将她……嫁给沈平承……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