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 男人在这一刻突兀地睁眼,径直看着眼前背对自己的女子。 泽兰对此毫无察觉,软着嗓子央求道:“侍卫大哥,我是真的很急,你就停一下马车吧。” 侍卫手上动作不停,面无表情:“此事需要王爷下令。” “哎呀!”泽兰额头都渗出了一点汗,生怕傅与安醒过来,急得直跺脚。 “在干什么?”傅与安默默看了会儿,突然出声。 他也不知为何,听着她对一个侍卫软声软语,心里莫名不爽快,明明不过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 泽兰本就心虚不已,被他的话吓的不轻,抖着身子转过头,眼里满是惊惶:“王、王爷,您醒了?” 看见她眼底的畏惧,傅与安心里愈发烦躁。方才在杨家还胆大包天地与他讨说法,这会儿怎么又变成只兔子了,他有这么可怕吗? “你要作何?” 泽兰双手下意识绞在一起:“我,我想下马车。” “下马车做什么?” “我想方便!”顶着男人满是压迫的目光,泽兰纠结半天索性摆烂了,眼睛一闭红着脸喊道。 马车里寂静了一瞬。 好半天,傅与安才找回冷静:“那、那你去啊。” 该死,他结巴什么! 好在泽兰也是脑袋冒烟的状态,根本没发现摄政王结巴之事,闻言委屈道:“外面那个侍卫不停车,说要您同意才行。” 傅与安:“通安,停车。” “是。”通安莫名从自家主子这句话里听出了些迫不及待的意味,他没想那么多,顺从地架着马车到树底下停着。 泽兰眼睛一亮,等不及通安递过来的木凳,几乎是迫不及待地从马车上跳下去。 马车不远处便是一处密林,很适合她这她需要方便的情况。泽兰提着裙摆欲走过去,走到一般忽然回头:“你干什么?” 通安跟在后面:“这密林恐有猛兽出没,为护姑娘安全我……” 话没说完被马车里的人打断:“回来。” 通安:“是。” 傅与安从马车里出来,面色已经同往常无异:“我跟着你去。” 泽兰不愿意,但不敢不愿意,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步子都迈的小了些。 她要方便,傅与安自然不可能靠她太近,站在了一个不远不近的地方守着她。 泽兰磨磨蹭蹭地走到了一处灌木丛处,毫无征兆地掀着衣裙就蹲了下去。 过了会儿,她探头探脑地从灌木丛处看过去,傅与安此时是背对着她的,显然被泽兰豪放的做派惊到了。 泽兰得意一笑,不再管傅与安。她小心翼翼地趴伏在地上,一伸一缩地往小道边爬去。 她方便的时间实在太久,就算是吃坏肚子也花不了这么多时间。 傅与安等了好半天,始终没听到任何动静,不由拧眉转身瞧去,灌木丛附近静悄悄的。 “余泽兰。”他意识到不对劲,喊了一声。 没人回应。 “余泽兰!”疑心是那人没听到,傅与安加大了音量,依旧没有回应。 傅与安失了耐心,径直走向灌木丛。到了灌木丛,除了一点被人为压塌的痕迹再无他物。 傅与安往前走了几步,看着从灌木丛右边延伸到小道的路上突兀的拖拽痕迹,上面甚至沾着点不易察觉的血迹。他不禁眉头紧皱,这痕迹像是有人被拖拽了一路。 “通安!” “王爷。”通安从马车上迅速赶过来。 傅与安:“人不见了,从密林开始找。” “是!” —— 泽兰担心傅与安发现不对,不敢耽误,蠕动着往小道靠近,哪怕手腕被杂草割破了也不敢呼痛。 总算挪到了小道上,确保傅与安看不见自己后,泽兰动作迅速地爬起来,也不管方向蒙头就怕。 不知道跑了多久,泽兰觉得自己的心脏已经快到要跳出来了,直到看见前面炊烟袅袅,她才松了半口气。 泽兰停下来,随便找了块石头就坐下,大口大口喘着气,手腕疼的厉害,这会儿正微微颤着。 她现在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远远地便可以看见有行人走来走去。 方才的逃跑全凭一腔孤勇这会儿真正逃出来了,泽兰大脑一片空白,茫然无措地看着远处,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 休息了一会儿,她总算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