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摸摸头,这样的伤心事,还是少提的好。 说话间,隔着重重雨幕,已跑近个人影,定看着凝萱道。 “昨晚,到底怎么回事?” “你发什么疯啊?” 钱瑗怒气上来,她早起抱恙,孙大娘也说,先别叫醒她,这才许她睡到现在。 “卫凝萱——” 尚敏依稀记起昨晚被什么东西吓住,之后,似乎睡了过去。可她分明知道,凝萱与苏禹唤长谈之事。 “怎么了?” 凝萱冷汗额生,也不畏惧,也是生怕她想起什么。 “没,没什么——” “哼!” 钱瑗瞪她,她来进苏布的节点差不了多少,可尚敏总嘲她头大无脑,她还嫌她刻薄无礼呢!总之,就是相互瞧不顺眼。 快至正午,苏禹唤才出其院落,守了一夜的阿贵昏睡欲至,见到苏禹唤时还以为仍在梦中,顾不得脚边的伞,赶忙挺直身子。 “公子!” “回去歇息吧!” 阿贵点头,他昨晚是在接连惊恐涣闹的尖叫声中渐沉迷去,几次想上前劝阻,却实在没那心胆,苏禹唤的脾气他了解,若强行开口,只会惹祸上身。 想到这儿,不由生出几分惭愧,苏禹唤待他不薄,可他,也只是也寻常人,只得这么安慰自己罢了。 “等等,叫人,替我寻些东西来。” 苏禹唤叫住他,流利地说出一串名称。 “知道了,公子!” 他脱口而出,几乎是了然于心,阿贵愣了愣,叹气中,也早习以为常。 低垂着头,撑伞而去,转眼时瞥到苏禹唤指缝中模糊的血迹。 绕到书房,笔墨纸砚之下,花瓶之侧,苏禹唤抬手握紧,往左转动一圈又半,那墨黑乌纹绘色的墙体便活动着左移,露出一条封密小道,苏禹唤走进,那东西便又紧着合上。 昏涩悠黑,多走几步,便如天光渐明,直通郊外。 一破落小屋,苏禹唤走近,一道单薄背影标杆般跪立在地。 鼻翼间浓惨的血腥气,苏禹唤并无半点不适,反倒重吸两口,心情愉悦。 “自己过来领罚了?” 苏禹唤看到这人时,却是脸色又一变。沉声道。 “垠城这地方,你似乎,总有意外出现——” 他走到这人面前,怒不可遏中显出一丝挣扎,他低头,俯瞰众生般,面具下露出她精巧别致的下巴。这人,正是阿陋。 “你不是……很厉害吗?” 苏禹唤凑了凑,感觉到这女子因他的靠近而骤然缩紧的呼吸。阿陋眼中闪出微光,却在下一秒,小腹一痛,被他一脚狠狠踹了过来,翻滚着跌坐在生冷潮湿的草地上。 “那几个人怎样?” 他说的,正是昨日前来闹事的那几条大汉。 阿陋心口起伏,身体颤抖得厉害,却是缓缓爬起,像狗般伏在他身侧,巍巍着伸出手指比划。 “他们死了?” 苏禹唤立马明白过来,眼神生出杀气,看向阿陋。 “你看着他们死的?” 僵滞的顷刻后,阿陋硬硬地点了点头。死在她眼前,她毫无逼问之隙,也不可能施救。 “这么说,你是个废物?” 鬼魅般威逼自头上传来,阿陋身子一倒,苏禹唤一脚又踢上去,这女子彻底如死人般。 “领罚!” 苏禹唤留下这么一句,消失在这一方雨声淹垂的小屋中。 阿陋闭上眼睛,颤抖着道。 “是。” 下午,凝萱本想去季祺那儿看看,却又被苏禹唤叫了去。 钱瑗露出个深以为是的表情,凝萱却不愿与其过多接触,尤是在这女工遍布的苏布,她能察觉到,尚敏对自己的敌意。 却没想到,见到的,是一身素衣,轻冠简轿的卫引霜。 “萱儿——” “大……大姐……” 凝萱愣住,自出嫁之后,她俩再未见面,引霜看上去,比之前圆润些,她之前见过那大姐夫一面,对引霜宠爱有加,言听计从,夫家对她,的确很好。 “萱儿,出了那么大的事,怎么也不来跟大姐说一声?” 卫引霜长叹口气,瞧了眼四下,这苏布是好,可对凝萱的谩骂之语,她也是听说了的。人言可畏,何况是她呢! “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