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大早,薄雾弥漫在佟府庭院之中,威严马匹,大队官兵脚靴的踢踏作响已然充斥于其上空。 凝萱刚出房门,便撞上一脸慌张的小雅。 “小姐,你快跟三少爷说一声,县令大人莅临府上!” 小雅心里发虚,她自小还未见过这等排场,“带了不少人呢!” 佟府,正堂。 朱红官袍,清正肃气,带着数十名随扈,气势汹汹。 垠城县令,名为黎哲,向来以刚正不阿、严格执法而著称,此次过来,是专门查问佟家铸造兵器之事。 院内,聚集满家仆和佟家子弟,门外,守卫严密。 佟煜的父亲,佟柏第,面色凝重。 “黎县令,佟府的货物不可能出现纰漏,还请大人详查!” 一旁,是清早方习武归来的佟巽,一脸清冷,英气眉梢间浮现几丝忧愁。县令置出的诉状,和原告呈上的兵器样本,的确都印有佟府的标志。 黎哲扫视一圈,开口道。 “佟庄主,你佟府所铸造的兵器,若说有质量问题,引发民怨……即便是我,也的确不信,但作为本地父母官,有人击鼓鸣冤,我必得,来查个水落石出,且追究到底啊!” 佟柏第沉声回应:“县令大人,我佟庄兵器铺,自兴办以来,一直都以信为本,童叟无欺……这事……不排除……是外人恶意造谣陷害!” 话虽如此,那东西又如何证明? 闻此,一言不发的佟巽忽道:“不知县令大人到此,是打算从何查起?如何查?” 嗓音同扫过的眼神一样冰凉,正如其在佟家高不可攀的地位般,引人压迫。 “黎县令这样大张旗鼓前来,是兴师问罪,还是想要拿人?” 如果是后者,大可不必,直接派兵即可。 “垠城对佟府而言,是根基所在,相反,佟庄兵器对本地,也是块不小的名声,黎某实在不愿就此下决断!” “所以县令大人的意思是,想要给我佟府机会,自证清白?” 佟巽反问,近年来,佟府与朝廷之下有些联系买卖在,佟府对外遵纪守法,但绝非瞧上去的软柿子一样,会任人拿捏。 “黎某愿意相信佟府辩词,也能给佟府三天时间,寻找真凶,但这案子,所现证据确凿无疑。为给当事人交代,本官今日必须带走一人!” 一人?那必得是家主佟柏第! “你敢?” 佟巽心下一沉,拔剑道,“若是我不准呢?” 黎哲脖面黑沉,显然被唬了下,却是憋言劝道。 “本官念在你们佟庄是本地大户,又不愿惊动街坊四邻,才亲自登门,佟小姐可不要不顾好歹!” “等等——” 有风吹过,木叶微动,突然一道黑影如飞鸟般掠下,来势似箭,落地悄声,此时已站定到这方阔大厅之中。 “喂!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那人手持一把小刀,直直逼近贴在那黎哲的脸皮上。 “县令大人,我要是这么一轻轻一划,您觉得这条命还在吗?” 片刻之间,黎哲脸色自白变绿,自绿便黑,身体哆嗦得说不出话,连叫人的胆量也使唤不出。 在场见过其威吓四栋的人,无不掩面偷笑。 “师姐,你这样光耍嘴皮子可不成,对付这种人,就得用非常手段!” “萧琏!”佟巽虽不满,但被他这么一闹,居然也无比舒坦。 萧链手心一撬,那锐刃转了个弯,黎哲脸面更是五彩相间,悦声问,“你说,这事怎么办吧?” 黎哲嘴角微动,生怕不小心挨到,伤到皮毛。 “那,我说怎么办,就怎么办?”萧链嘴皮一掀,问,“同意的话,就眨眨眼!” 黎哲果真如此。 萧链正要松手,这气氛紧张之际,佟煜与凝萱迈步前来。 “县令大人,既然如此,不如我们佟府请缨,限期半月,给出交代。若是他人栽赃,到时还请大人为我们洗刷冤屈……若是我们佟府内有人造次作奸,我定然不会放过他。” “我佟煜在此立下期约,到时,若是不满,即可拿我问罪。如何?” “佟煜哥?” 萧链惊道,久别重逢的笑,恨不得跳佟煜怀里。 不容思索片刻,黎哲赶忙点头。 “好,既然佟家三少爷这么说,半月之后,本官会亲自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