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桑晓双手撕着面包片,耐着性子听着对面的长篇大论,笑容十分微妙。 温景波以为这笑表示桑晓是听懂了,理解了,想了想又说:“之前我和我爸妈商量了,等我们结婚了,就让你当教学部的主管,你教得那么好,不会有人反对的。” 桑晓垂下眼帘,等着掩藏在这张大饼之后的真正目的。 “反正咱们这两天也不走,要不你约唐礼昀出来,咱们再正式请他吃个饭吧?”他目光灼灼,期待地看着桑晓。 桑晓微微一笑,咽下嘴里最后一口面包,拿起旁边的纸巾擦了擦手,说:“你刚刚不是邀请了吗?” 温景波有些不好意思,“他刚刚说最近比较忙……” “哦……”桑晓故作遗憾:“这样的话我也约不到。” “试试吧,我看他对你挺特别的……” “温景波,”桑晓终于忍不住打断,想了想又压下了怒火,平静地问:“你什么时候知道我认识唐礼昀的?” 刚刚这一翻话又是哭穷卖惨又是画大饼,却一句未正面回答桑晓的问题。 温景波喝了口咖啡,依然没答。 桑晓看着温景波,指尖无意的点着手机屏幕玩。 “这手机是今年过年时唐礼昀送我的新年礼物,本来我俩关系挺好的,后来我和他要一样东西他不肯给,我一生气和他吵了一架,所以现的我们两个其实在冷战中。” 温景波恍然大悟:“怪不得你们两个昨晚那么别扭,我还以为他对你有……” 这话嘎然而止,但桑晓猜得到后面未出口的话。 “你有姐姐,应该知道这种就是……兄弟姐妹之间的吵嘴。” 温景波点点头:“但我那是亲姐,和你们不一样……你这样闹下去恐怕会把关系闹生疏。” “也正因为不是亲兄妹,我们俩个才没有人愿意先放下自尊。” “但桑晓,这事关系的不是你一个人,是整个学校的前景发展,那么多老师的前途,孩子的梦想,家长的期盼……” 桑晓低下头,看着空白的盘子苦笑了一下。 说了这么多,他还是不肯坦诚。 她站起身,拿上手机。 “你去哪儿?”温景波在身后问。 “去找唐礼昀和好呀。”桑晓笑得无害,却在转过头去时笑容尽散。 唐礼昀不喜欢爱耍心机的人,其实她也一样。 回房收拾了东西后,当天上午桑晓就独自坐大巴回了Z市。 每次温景波询问进展,桑晓就说“唐礼昀在开会”、“见到了但没时间”,又或者“在吃饭呢,等结束再说”。 桑晓现在的确在吃饭,不过对象不是唐礼昀,而是方许。 地点也不上什么大酒店,而是家门口一个普通的云南米线店。 两个姑娘坐在一张细长的小餐桌前,一个挑着米线,一个发着消息。 方许抻着脑袋看见了桑晓的回复,担忧说:“你这样骗他,等他知道了会不会找你算账。” “不会,”桑晓不假思索:“他现在还有求于我。” 方许还是不放心。 “我觉得唐礼昀说得对,温景波接近你绝对是别有居心。”想到这样的人还是她介绍来,方许面露愧疚。 “要不你就和他分了吧,我们单位又来了几个新的小鲜肉,个个精神帅气,等明天上班了,我挨个喊出来给你介绍一遍。” 桑晓“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又不是肉贩子,要那么多小鲜肉干嘛,再说现在我有男朋友。” 方许急了,“他明显是利用你,你不怕吃亏啊!” 隔着一张桌子,桑晓安慰地拍拍方许的手:“没事的,他没那么坏。” 方许觉得桑晓现在就是典型的恋爱脑,要爱情不要理智,简直无可救药。想了想,她觉得有必要点醒桑晓。 “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方许说。 桑晓敷衍完了温景波,放下手机,拿起筷子,一边挑着碗里的米线,一边随口问着:“什么事,说吧。” 方许咬了咬下唇,心一横,说:“唐礼昀来找过我。” 桑晓停了筷子,讶异抬头。 米线的热气氤氲在眼前,她有些听不懂:“他来找你?什么时候?干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一连串的问题让方许不知道该从哪儿说起。 反正都已经说了,为防止再而衰、三而竭,方许干脆一鼓作气:“在我手术之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