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战友有干侦查的,查一个人挺容易,这一查还真查出了问题。 制药厂厂长好色,胁迫下属,跟人搞破鞋,导致女同事怀孕,这还不算,逼迫女同志打掉孩子。 不仅如此,贪污受贿,倒卖药材,从中赚取差价。 公安同志抄家时,找出不少东西,一箱子大团结,各种票据若干,大小黄鱼两箱,珠宝首饰三箱。 只这些东西,就够厂长喝一壶了。 肯定枪毙,这辈子回不来了。 沈玉清带着家人站在远处,直直看着狼狈不堪的厂长。 这才多大会儿啊,意气风发的厂长就变成这鬼样子了。 厂长也看到了沈玉清,顿住步子,满脸悔恨。 他不该招惹沈玉清。 都说民不与官头,他做了几年厂长,听多了恭维的话,竟把做人的基本原则忘了。 后面的同志推了推厂长,厉声呵斥道:“快走,别耽误时间。” 厂长踉跄一步,差点摔倒,不再看沈玉清一家,抬步离开。 邻居站在沈玉清身后,感慨道:“厂长一家好好的,怎么说倒就倒了,这是谁做的?” 他看向沈玉清,总觉得这事儿与沈家有关系。 谁不知道沈玉清有个厉害的岳父,是军区司令。 厂长为难沈玉清,这不是老寿星上吊找死吗? 其他人也这么想。 翠花婶子瘫坐在地上,小声嘀咕着:“完了,全完了,我的房子没了。” 沈蕊转头看向她:“有些人就没那命,就算我们家走了,房子也轮不到她。” 沈家无处可去,收拾好东西,带着去陈家暂住。 陈母自然欢迎,给陈桂珍一家安排屋子。 一部分住在陈秋旭家,一部分住在陈秋阳家,挤一挤勉强能住下。 陈母道:“你们来也好,让我见见你们,省得你们走了,想你们都看不见。” 陈桂珍:“娘,到了那边,我们会经常写信回来,小黎说了,去了那边,就能上班,还有工资拿,这也是好事儿,我们一家不用分开了。” “你们这么多人,到了那边住哪里。”陈母发愁。 沈玉清道:“娘,您别担心,小黎有房子,老乡也好,肯定能住下,我们不长住,制药厂先盖宿舍,也差不多了,到时候有地方住。” 沈家明天要走,吃的用的带不走的,都留给了陈家。 二舅母高兴,做了一桌菜,热情招呼沈家人,还对陈桂珍道:“大姐,到了那边,你问问小黎,要是有当兵的名额,别忘了她表弟。” 陈母沉下脸:“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少说一句能憋死你。” 净说些不中听的话,对陈桂珍道,“你别听她的,这事儿你们不用管,个人有个人的命。” 陈桂珍不敢答应,也没听陈母的,笑着道:“我帮你问问,名额不一定有。” “就是没有,部队每年都招兵,想让你儿子当兵,就走正常程序,别想着托关系。”陈母道。 “陈烁托关系,我儿子怎么就不能托关系了?”二舅母不乐意了。 陈母:“那是赶巧了,正好有那么一个名额。现在没有名额,你不是难为小黎吗,她又不是领导,名额说给就给啊,军队是你家开的?” 二舅母不服气,小声道:“我也没说一定要,这不是让小黎问问吗,要是有不是最好吗?您小孙子也能去当兵了,咱们一家都光荣。” “你真以为当兵好啊?”陈母冷哼,“几年不回来一趟,到时候你又该抱怨了。” 陈耀抬眼看他妈:“妈,我不去当兵,我想当工人,当技术工人。” 二舅母瞥他一眼:“当工人有什么好,当兵才吃香呢。” 陈母听不下去了:“你给我闭嘴,孩子有想法是好事,你别瞎掺和。” 沈玉清和陈桂珍听着,并不说话。 这是陈家的事,他们没资格插手。 饭后,大舅母二舅母去厨房刷碗刷锅。 沈家人陪陈母说话:“娘,您别发愁了,到了那边我们一定好好的,会定期给您写信的。” 几个孩子也说:“姥,我们都给您写信。” 陈母这才露出笑容:“好好好,你们都是好孩子,只要你们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刚说完,她听到了吉普车的声音,脸再次拉下来,朝外看去,神色不悦:“他怎么又来了?” 陈桂珍知道母亲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