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紫荆关、倒马关和土门关东出的三路大军共5万骑,就这样在温榆河一战尽没,自高一功以下近4万人缴械投降。 李自成要是看到这一幕,估计肠子都悔青。 我的脑袋是被驴踢了吗?没事出什么兵啊? 依仗表里山河的山西还有潼关固守不好吗? 只不过,此时的李自成并不知道这一消息。 甚至于就连率领南路大路的李岩也是不知道这一消息。 此时的李岩,已经率领所部3万大军进至济宁州附近。 从临清到济宁的这一路,运河两岸原本可说繁华至极,李岩投军前也曾来过数次,河中川流不息的漕船,两岸鳞次栉比的商铺,还有船闸桥及两端街上熙熙攘攘的商贩走卒,都给年少的李岩留下深刻的印象。 然而,此时,沿途所见却尽是废墟。 川流不息的漕船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运河仍在流淌。 鳞次栉比的商铺也化为了废墟,繁华的城镇乡村也化为了断壁残垣。 熙熙攘攘的贩夫走卒也全部消失不见,船闸桥上、弹石街上已经长满及膝深的蒿草,人马所经过,常常能惊起野鸡或野兔,一派末世的景象。 倒是多了一条古怪的铁筑的路。 李岩不禁有些暗然神伤,繁华的山东竟然变成了这样? 这样的结果并不是李岩想要的,他只是希望推翻暴明,让老百姓都能够过上好日子,谁曾想最后竟然变成这个样子?痛哉! 这一刻,李岩内心真充满了自责。 李年有些担心的看着自己的兄长。 自从过了临清州之后,兄长脸上就再看不到一丝笑意。 李年知道,他的兄长肯定在自责,自责没能救世济民。 “兄长,此事不怪你。”李年劝道,“山东之祸也不是我们大顺军造成的,而是明军与建奴在河南反复拉据造成的。” “山东之凋蔽真与我们大顺军没有关系吗?” 李岩摇摇头,叹息道:“只怕未必,山东百姓之所以会遭受如今之苦难,我们大顺军只怕也是元凶之一。” “可这些是必须承受的。”李年道,“不破不立,破而后立,要想推翻暴明,重铸一个朗朗乾坤,就必须得付出代价,这是没办法避免的呀。” “推翻暴明?”李岩幽幽说道,“真的是暴明吗?” “兄长,你这是什么话?”李年遽然变色道,“难道不是吗?” 李岩不答反问道:“二弟,你可还记得在察哈尔,还有在通州与崇祯的两次见面?你觉得崇祯像是个暴君吗?” “不像。”李年摇摇头说道,“看着一点不像暴君。” “事实上也不是。”李岩道,“如今的南明在崇祯的治理之下,可谓一派欣欣向荣,局面可比我们大顺好多了。” 李年顿时无言以对。 大顺和明廷并不是割裂的。 每年有许多商贾进入南明做买卖。 所以对于南明发生的事情,李年他们多少也听过。 好半晌,李岩轻叹一声说:“也许,我们真的错了。” 李年很想反问一句,然后呢?所以我们要转投明廷吗? 就在李年忍不住想要把这句话问出口时,李牟回来了。 “大哥,大哥大哥!”李牟大呼小叫的来到李岩面前,大声道,“前边发现一支明军,大约有一万人!” “明军?”李岩神情勐一凝。 如今的明军可不是以前的明军,不可小觑。 “传我将令。”李岩当即喝道,“全军列队,加速前进。” 等数十骑令骑飞驰而去,李岩又喝令李牟:“三弟,你率斥候骑兵加大搜索范围,确保周围二十里内没有明军伏兵。” 李牟反驳道:“大哥,这里可都是无遮无掩的平地。” “蠢货,你忘了谷亭镇之战建奴是怎么落败的了吗?”李岩瞬间脸黑,“你看看运河两岸的蒿草丛,平原也一样可以伏兵!” “领命。”李牟打个冷颤,赶紧率斥候骑兵四散而去。 李年策马跟上李岩,问道:“兄长是想吃掉这支明军?” “如果有机会就吃掉他们。”李岩点点头道,“正好咱们现在急需粮草,这支明军有上万人马,应该会携带不少的粮草。” …… 然而,这次李岩却失算了。 这支明军并没有携带太多粮草。 因为这支明军是王家彦、金铉率领的学生军。 王家彦、金铉也没想到,竟然会在济宁州附近遭到伪顺军,而且还是骑兵。 等到发现伪顺军的斥候,一切都已经太迟了,再想紧急撤至济宁州城坚守,也已经来不及了,所以王家彦一边遣快马向徐州求救,一边则下令就地背靠运河结防御阵。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北监有不少退役的士子,此外还有一支三百人的卫队,卫队的队员都是从新军退役的老卒,虽然身体有残疾,但是并不妨碍开枪。 “列队,全体列队!”具体负责指挥的是金铉,正给学生整队。 学生们明显有些慌,不是走乱了队形,就是跑到别的班级的阵中。 金铉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