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到通州了?似乎才刚上车,就到通州了?” “也就半个辰不到,就到了通州,这家伙可比马车快多了。” “马车?纵然是骑马也不过如此,这火车跑起来的确是快。” 在场的几十个阁部重臣就跟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土包子似的,交口称赞。 翁之礼得意的说道:“这只是试行,后面各种条件成熟之后还会提速,最终车速极有可能超过一个时辰二百里!” 重臣们闻此又是好一阵啧啧惊叹。 一个时辰二百里,一昼夜岂不是能跑2400里? 一个昼夜就从京师到留都?比八百里加急都快! 更让人惊喜的是,坐火车可比骑马要轻松多了。 这要是骑乘快马,从北京跑到通州就能磨破皮。 可是坐火车却轻松又悠闲,顺道还与圣上将税法给改了。 也是到了这时候,张慎言、孟兆祥等文官才真正意识到,大明即将迎来深刻的变化,不光是新税法,不光是思想领域,还有其他很多方面。 所有的这些方面,都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巨变! 火车到通州之后,崇祯就不让再往南走,而是返回北京。 因为从北京到通州这五十里的试车就足以证明火车已经没问题。 至于更远距离更大强度的试车,他这个皇帝就没有必要再参与,专业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去办,外行尽量别指导内行。 翁之礼却挺懂事,笑着请旨道:“圣上可否给予此车头题字命名?” “可以,拿纸笔。”崇祯闻言也来了兴致,待翁之礼铺好了纸张,提笔就在纸上写下了日月号仨字,大明的第一款机车就叫日月号吧。 …… 火车回到北京站,大臣们各自回衙去办公。 便是马鸣騄和内务府诸科的给事中也散去。 崇祯也在朱慈烺、卢九德及一个禁卫营的簇拥下回到了万寿宫。 在万寿宫见到了久违的冉三娘还有朱锦绣,朱锦绣见到崇祯时,神情有些惴惴不安,冉三娘让她喊崇祯父皇,她却躲到了母妃的身后。 崇祯便叹了口气,这是不认识他这个亲爹了。 只不过问题不大,小孩子,多相处几天就好了。 朱慈烺准备告辞离开之时,却又被崇祯给叫住了。 “烺儿,你先别急着回府,再去一趟北京国子监,你告诉王家彦还有金铉,就说明天上午朕要去国子监视察。” “父皇的意思是,让王家彦和金铉准备好迎驾?” “恰恰相反,他们如果大肆铺张的搞迎驾仪式,朕就立刻撤换了他们二人,因为只会揣摩上意的国子监祭酒以及监正,教不出合格的学生。” 朱慈烺闻言顿时神情一凝,父皇又要面授机宜了。 “烺儿你记住喽,再好的国策也需要有人去执行。” “就说今天议定的新税法,如果交由现在的官员去执行,一样会劳民伤财,没准还会加重百姓负担,因为这些贪官污吏不会轻易吐出吃进嘴的好处。” “所以,北京国子监的祭酒以及监正的人选就尤为重要。” “正所谓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没有合格的祭酒和监正,国子监就不会有好的学风,没有好的学风,国子监就培养不出合格的学生,将来也就成为不了合格的地方官,那么大明的官场就永远都不可能变得风清气正,明白吗?” “儿臣明白了。”朱慈烺肃然道。 “儿臣这便去国子监。” …… 王家彦和金铉都没有去参加火车的试车。 翁之礼是下了请柬的,内阁也下了通告,但是王家彦还有金铉都没有理会,因为北京国子监的事情太多,走不开。 王家彦两人在忙什么? 正在忙着分班排课程。 北监一期招了将近一万名生员。 这么多学生,肯定不可能挤在一起上课。 除了要分班,还有教材的选择以及课程的安排也极为重要,其中的重中之重就是崇祯钦定的社会实践课。 因为太忙了,就只有王家彦接待朱慈烺。 王家彦送走朱慈烺回到值房时已是深夜,不过仍然还有十几个司业、教授跟着金铉留在值房中商量社会实践课应该去哪里。 金铉便问道:“开美兄,太子来北监何事?” “没什么。”王家彦道,“说是圣上明天要来北监视察。” “啊?这可是大事。”一个司业闻言惊道,“我们需得赶紧准备一番,地面需要洒扫,窗户需要用窗纸进行湖表,还有各个教室的桌椅必须擦干净,须一尘不染,最好是连夜在大门口搭一座彩楼,再然后……” “是不是还要请个戏班子唱戏?”金铉语含讥讽的道。 那个司业却没有听出来,勐的一拍手说道:“监正大人这个主意好,宣教科的一个国难戏班正好就在北京演出,下官连夜过去找他们……” “够了!”金铉忍无可忍,厉声训斥道,“杨司业,你是不是没事干?” “呃啊?”杨姓司业明显还没能转过弯,茫然道,“下官这一堆事呢,何谓没事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