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三万多匹马,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可是最终,朱慈炯还是抵御住这份诱惑,摇摇头说,“欸,贪多嚼不烂,当务之急还是先迫降被困在越冬营地的科尔沁人。” “定王英明。”王夫之对此也是深以为然。 “不出意外,科尔沁部的额森等人肯定也被困在营地之内。” “只要额森肯投降,整个科尔沁部十旗乃至他们的牛羊马匹,那还不都是大明的?我们又何必急于一时。” 几人说话间,科尔沁人已经完全缩回营地。 明军以及朝鲜军也从八个方向完成了合围。 见大局已定,朱慈炯才笑着说道:“走,下去会一会科尔沁人。” 朱慈炯一行人下山直奔越冬营地,两千多骑兵却仍旧按兵不动,其一是为了警戒,谨防科尔沁人有援兵,其二则是看管孩童。 科尔沁的几千个孩童就在山梁后。 …… 此时在额森的王帐内,科尔沁部十旗的台吉贝勒已经慌作一团,这些台吉贝勒之中就包括布木布泰的父亲布和以及几个儿子。 布和跟额森其实是堂兄弟的关系。 布和老爹莽古斯跟额森老爹洪果尔是亲兄弟。 还有其他几个旗的台吉贝勒也同样沾亲带故。 科尔沁人这次真玩脱了,高层几乎被一锅端。 当然,就算是高层没有被一锅端,科尔沁部落也已经在动难逃,因为族中的壮丁已经被一网打尽,剩下的妇孺还能有何作为? 此时,这些蒙古贵族再也没有了平时的跋扈,也没想着要顽抗,只是父子兄弟抱在一起放声痛哭,他们的老祖宗也速该要是看到这一幕,估计会被气得活过来又死过去,这群绵羊不配做我们黄金家族的子孙。 这其中又以布和父子几个最悲伤。 我们原本是大清的国戚,怎么就当了阶下囚? 长生天啊,你快开开眼,带走外面那些明狗。 不幸的是,再怎么向长生天祈祷也已经改变不了结局。 很快,一个明军士子就昂然入内,朗声说道:“大明兵科给事中王夫之,奉定王殿下之懿旨前来晓喻尔等蒙古诸民,昧爽前,放下兵器跪地乞降,可以饶尔等不死,族中老幼妇孺亦可活命,若是昧爽之前不放下兵器……” 说此一顿,王夫之目光冷冷的扫过帐中众人。 “若是昧爽之前犹不肯放下兵器,就地诛灭!” “科尔沁各部之妇孺亦全部诛杀,一个不留!” 听到这话,额森又是惊惧又是羞怒,作色道:“来人,拉出去砍了!” “嗻!”当即便有两个侍从冲上前来,将明晃晃的弯刀架到王夫之脖子,然而王夫之却丝毫不为所动,只是目光冷冷的看着额森。 仅只片刻,额森就像斗败的公鸡瘫坐在地毯上。 事到如今,争这一口气还有什么用呢?刚才突围时三万多人冲击三千多明军,都被明军打得丢盔弃甲,现在被两万多明军加朝鲜军团团包围在营地内,哪里还逃得出去?继续顽抗只能死路一条,毕竟这只是越冬营地而已,并非盛京那等坚城。 何况即便是盛京那样的坚城,他们科尔沁人也未必守得住。 罢了罢了,额森长叹了一声,暗然说道:“传令,全军缴械。” “王爷不可!”还是有好几个台吉贝勒不想投降,当即大声阻止。 “我科尔沁部仍有勇士两万余,仍可与明军一战,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是啊王爷,就算是死我们也要与外面的明军拼个两败俱伤,为留在各旗老营的妇孺争一条活路,不然明狗肯定会寻上门,灭掉整个科尔沁!” 但是这几个主战派很快就遭到了其他投降派的围攻。 “胡说,我们要是都战死了,老营的妇孺还有活路吗?” “留在老营的妇孺没有男人保护,早晚会沦为罗刹人的奴隶。” “眼下只有忍辱负重,保全性命,毕竟明朝人还是讲信誉的,当年朵颜三卫在明朝的地位也是不低,兀良哈人可以,我们科尔沁人也一样可以的。” 这些台吉贝勒说的蒙古话,王夫之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但是王夫之仍可以从他们的表情还有语气大致做出判断,不出意外的话,科尔沁蒙古应该要投降了,投降派已经占据了上风。 …… 事实上,投降派确实占据了上风,主战的几个台吉贝勒很快被绑了起来。 额森也让侍从把自己反绑了起来,然后跟着王夫之来到营外觐见朱慈炯,见到朱慈炯之后立刻跪在地上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 三跪九叩大礼是黄台吉弄出来的。 明代之前,都没有三跪九叩这一说。 行完大礼,额森又将自己的宝刀献上。 朱慈炯接过宝刀,澹澹的说道:“额森,上天有好生之德,孤也不想滥杀无辜,你们能够放下刀兵归附大明,孤十分欣慰。” 其实吧,如果按朱慈炯的本心,是真想把科尔沁人全砍了。 之前的几十年间,建奴五次进关抢劫人口财货,科尔沁人作为建奴的铁杆盟友,在大明境内没少作恶,所以朱慈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