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士子营的士子皆不习水战,因此朕就没有想过往水师派勤王士子,而只是让郑卿你通过水师学堂自行培养水师的军官。” “但是现在既然郑卿你提出来了,朕一定会郑重考虑。” 崇祯这话算是给足了郑芝龙面子,皇帝亲自出面解释,你还想要怎么样? “圣上,臣惶恐。”郑芝龙慌忙作揖道,“臣其实并无什么恶意,只是觉得士子营的士子皆当世英才,所以忍不住想延揽一些来水师。” “知道,朕知道。”崇祯颔首说,“等到此次北伐结束,朕一定会从士子营选拔一批士子去水师任职,怎么样?” “如此,臣先谢过圣上。” 郑芝龙闻言大喜,总算如愿以偿。 崇祯趁热打铁道:“郑卿还有有贞,此时才刚过白水洋,离登州还远着呢,不如你们陪朕进舱喝几杯,如何?” 这是要化解郑芝龙与徐应伟之间的芥蒂。 其实之前在徐州、辽东的时候,崇祯也没少做这上事情。 崇祯是不屑于挑动部下内斗的,只有那些自身能力有着严重缺陷的上位者,才会蓄意挑起部下的内斗,这个也就是所谓的制衡之道。 比如说嘉靖皇帝,就深谙制衡之道的精髓。 只不过嘉靖挑动严党和清流斗,不是因为他的能力不足以驾驭朝中的百官,而是因为他痴迷修仙问道,懒得处理朝政而已。 但是崇祯不会痴迷于修仙问道,所以不用刻意制造矛盾。 制衡之道固然可以让领导者省心省力,但也会形成内耗,极大的降低效率,所以崇祯宁可自己辛苦点。 皇帝亲自出面说和,面子不小。 郑芝龙和徐应伟便诚惶诚恐的跟着崇祯进了战船的官厅。 然后几罐明酒落肚,郑芝龙和徐应伟便已经芥蒂尽消,甚至开始称兄道弟,作陪的郑森顿时气个半死,够了啊,岔辈份了。 …… 水师护着商船,一路逆风北上。 过了威海之后,海面开始结冰。 刚开始的时候只有薄薄的冰层,但是逐渐深入北海之后,冰层便开始变厚,安装在舰艏的撞角挤撞冰层时,发出喀嘣脆响。 到达登州府时,冰层越发的厚,舰船的航行开始变艰难。 因为风帆提供的动力,已经不足以撞开北海厚实的冰层,而且再往前航行,水师战船有可能被困在冰层中,只能到此为止。 崇祯当即下旨,大军就地下船。 …… 几乎同一时间,朱慈炯也率领四万朝鲜军到达了盖州卫。 此时值守盖州的王夫之赶紧率领管嗣求、夏汝弼等几个士子到城外来迎接,让朱慈炯感到有一些意外的是,盖州的清军居然撤兵了。 “王给谏,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朱慈炯问道。 “差不多半个月前吧。”王夫之道,“不光是盖州城外的建奴撤了,原本南迁到辽河下游的科尔沁人也撤回到了辽河上游的牧场。” “看来建奴是要收缩兵力。”朱慈炯道。 建奴相比大明总体上处于弱势,面对大明的进攻,收缩兵力也是被逼无奈,正如当初萨尔浒之战老奴只能集中兵力于一路。 】 “定王明鉴。”王夫之郑重的道,“所以臣以为守住辽河东岸即可。” 崇祯交给辽东军的任务是堵住辽西走廊,不让建奴残部逃回辽东,所以王夫之的建议没毛病,只要守住辽河东岸就能堵住辽西走廊。 率军杀入辽西走廊,甚至打到山海关外,封堵的效果固然会更好,但也会把一万多辽东军置于险境之中,万一建奴大军趁明军主力未到北海,突然掉头杀入辽西走廊,那么辽东军大概率就会被建奴吃掉。 毕竟,辽东军现在只有两个步兵旅加两个炮兵营。 就算加上四万朝鲜军也远远不是建奴主力的对手。 王夫之担心朱慈炯年轻气盛,想率军杀入辽西走廊。 当下又劝道:“定王,辽西走廊地势狭窄,而且前有山海关,左侧是燕山,右侧浩淼的北海,一旦我军深入其中,科尔沁部蒙古再趁势杀出来堵住辽河,到时就是前有雄关,后有堵截,我军就只有上燕山或者下北海两条路走。” 朱慈炯一下被逗笑了,说道:“王给谏多虑了,孤还没这么蠢,在父皇大军还没有杀到北海,还没跟建奴主力开战之前,孤绝对不会带着辽东军轻敌冒进。” 王夫之闻言松了口气,心说自己还真是多虑了,定王虽然年轻,却已经身经百战,之前在汉城不就轻松化解了一场兵变? 然而朱慈炯语气一转又说道:“不过,我们也不能就这样干等着。” 王夫之的心顿时间又提起来,询问道:“敢问定王,你的意思是?” “王给谏,由你率领朝鲜军留守盖州,孤则率领两个步兵旅及本部骑兵北上。”朱慈炯拍了拍桌子上摆着的地图,狞笑说,“先把科尔沁蒙古给解决掉再说。” “定王慎重哪。”王夫之闻言急忙劝道,“虽说今年辽东的气候相比往年要温暖些,但这毕竟是在辽东,一旦下起白毛雪,也是能冻死人的。” “无妨。”朱慈炯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