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从墙里慢慢爬出来,乐队的人还在演奏。他们被灰尘呛到,拼命咳嗽,眼角也红得不成样子,但他们依旧在演奏。 就像个傀儡一样。 “音乐……”从墙里爬出来的咒灵断断续续地说这话,“音、音乐……就是……生、生命……” “生命……” 青沐捏紧了手里的刀把,当她想要有所动作的时候,那咒灵头上的三只大眼珠僵硬地转了半圈。 最后它手一抬,正在演奏的那三个人就像木偶一样呆呆地站起,朝着青沐走过来。 紫色的眼眸微微瞪大了一些,她灵巧地躲开攻击,回到五条悟身边。 “好糟糕啊……” “是啊,是被诅咒寄生的活人呢。小林打算怎么办?” “刚刚悟说有些麻烦是指他们还有救吗?” “起码得是截肢这种程度的麻烦了吧。” 五条悟微微抬起下巴,手指随意地指着其中一个人:“这个,是被寄生程度最轻的一个。但是起码也得砍掉两条腿和一只手。其他的两个人剩个身体、还能喘气就算不错的了。” “……” “小林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稍微觉得有些为难?” “嗯,十七八岁的健全少年几天之内变成不能行动的残废,这对于他们自己和家人都是无法接受的事情吧。” “他们要过来了哦。” “……先救人吧,其他的之后再想吧。” 说完这句话,刀刃在空气里响起凛冽的破空声,这个诅咒的等级虽然比「窗」提供的报告里略微高一些,但是还在青沐的掌控范围内。 “为什么……为什么!”咒灵愤怒地挥着几只长长的手臂,“为什么要……要杀我!” “生命……音、音乐……” 咒灵失控一般,那三个人像是突然坏掉的机器,一会儿左右乱走,一会儿相互掐对方的脖子。 轰—— 一阵尘土扬起,房间的墙壁裂开。太刀当啷入鞘,面前的咒灵渐渐消散。 在最后一个它还在呢喃着:“音乐……生命……音、音……” 它像个固执的孩子,只想要这两样东西。 灰尘里一阵阵痛苦的声音突然出现,那三个人倒在地上,难受地滚来滚去。 他们腿上和小臂处的皮肤鼓起一个个大包,然后像火锅里的气泡一样炸开,流出来了咒灵的残秽。 有一些流出来的东西已经初具形状了,看起来就是五条悟和青沐在大街上遇到的那些蝇头模样。 原来被诅咒寄生是这样的吗?札幌地下街区到处飞的蝇头居然是由人的身体孕育形成的吗? “……之前没见过这样恶心的诅咒呢。”青沐看着已经痛昏过去的三个人,眼眸低垂,说起来的话,这算她第一次以这种形式见识到诅咒是会让人类不得好死的。 如果有全尸,那都是非常幸运的事情了。 这句话确实没有夸张。 “我已经打电话给辅助监督了,过一会儿他们就回来了。”五条悟收起手机,“接下来怎么向他们家人解释,就不在我们的工作范围内了。” 放下「帐」以后,辅助监督很快就到了。两个人就离开了这片荒废地下街区,五条悟和来的时候没什么区别,但青沐看起来有些消沉。 “没有频繁地面对人的死亡和苦难,丧气、迷惘这些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所以老师看起来没事不是因为真的没事,只是已经习惯了面对那种事情了吗?” “谈不上习惯,只是知道怎么把盘踞在心里的不快扔出去而已。咒术师这个行业每天都要接触很多负面情绪,如果做不到这一点,那就等于站在悬崖边上了。” 五条悟抬手摸了摸青沐的脑袋,声音很快没了刚才难得的正经:“不过居然让小林又开口叫我老师了哎,看来确实被吓到了呢。” “……只是不适应而已。” “再来叫一句老师嘛,来嘛来嘛。” “不要,我拒绝!” “好吧,那留着晚上回去的时候再喊。啊——其实很早之间就想和小林玩这种角色扮演了哎,听起来就很刺激嘛!” 青沐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不要随便在大街上说这种东西啊!思想肮脏的大人!” “啊呀呀,开始下雪了呢~” “确实,看起来还挺好看的。” “没办法啊,虽然札幌很乱,但是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