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钧满脸不屑,他才不信这个贱人能有什么证据。 众人亲眼所见,裴照江失手害死了蒋承宗,哪怕他是周大儒的弟子又如何?最终也难逃律法的制裁。 很快,玲珑带着一个人走上公堂。 顾南枝浅笑盈盈朝聂钧看去,“这人是谁,聂学子定不陌生吧!” 聂钧瞳孔一阵轻颤,陶四竟然落到他们手里,他心头一紧,不动声色给陶四使了个眼色,只要他咬死了,谁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陶四却完全没有接收到他的眼神,他整个人怔怔的,眼神有些涣散,像是得了失心疯一样。 当下有人认出他来,“这不是聂钧的贴身小厮吗?” 顾南枝与玲珑对视一眼。 玲珑挑眉看了聂钧一眼,伸手放开陶四。 聂钧这才发现陶四有些不正常,他蹙着眉一脸关切,“陶四你怎么了?可是他们对你做了什么?大人在这里你不要怕,只管说。” “啊……”听着聂钧的声音,陶四疯了一样尖叫着朝他扑了过来,“公子救我,求公子救救我。” 聂钧眼一眯,厉声质问起顾南枝来,“敢问县主对我的小厮做了什么?竟把他弄成这副模样?” 怎料,陶四接着又哭又喊,紧紧拽着他的衣袖,躲到他身后,满目惊恐看着眼前虚无的空气,吓得嗓子都破了音,“啊……公子,蒋承宗来找我索命了,啊,你不过来,不要过来呀!真的不管我的事,是公子叫我趁着你和裴照江推搡的时候,让我隔空用内力击中你的头,这才致使你倒地而亡……” 他越说聂钧越是心惊,他气急败坏怒斥道:“闭嘴,你闭嘴,一定是华阳县主叫你这样诬蔑我的对不对?你快回答我啊!” 可众人已将陶四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轰! 公堂上顿时炸开了锅。 “陶四说的可是真的?竟然是聂钧叫人害死了蒋承宗,然后嫁祸给裴照江。” “我有点不信,聂钧他为何要这么做?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今日开堂重审此案,公堂外站满围观的百姓,众人全都不可置信看向聂钧。 人群中,唯有一人半眯着狭长的眸子,饶有兴味看着顾南枝。 就连裴照江也没有想到,事情的真相竟是这样。 聂钧还在狡辩,他一把甩开陶四,痛心疾首看着顾南枝,“华阳县主,你为何要这样对我?为了给裴照江脱罪,不惜把这个罪名推到我头上来,天下之大难道就没有说理的地方吗?我,要进京告御状,告你混肴是非,草芥人命。” 玲珑给了他一个嘲笑的眼神,上京告御状好呀!落到大人手里只会让他死的更快。 “大人,陶四说的是真是假,让仵作重验一下蒋承宗的尸体,便一清二楚,外伤留下的伤痕,与内力打出的伤截然不同。”他就是死咬着不认,顾南枝也有办法。 玲珑不禁感慨,姑娘可真是聪明,竟连这个也知道,“对,外力留下的伤口呈开放型,而内力留下的伤则伤在内里,叫人一看他的头骨便知,据我猜测蒋承宗的头骨肯定碎了,而且还是粉碎。” 程远也没想到,他一听,立刻叫仵作重新去验尸。 直到这个时候,聂钧还死鸭子嘴硬,“大人,你只管叫人去验,学生行得正坐得端,问心无愧。” 实则他手心里全是冷汗。 只用了一盏茶的功夫,仵作就重新验过蒋承宗的尸体,他得出的结论是,“启禀大人,之前是小人疏忽了,只看到蒋公子脑后的外伤,并未注意到,蒋公子的后脑骨裂的严重,几乎成粉碎性,若只磕在台阶上,断不会伤成这样,由此可见并非外力所致,更像是功夫高强者用内力造成蒋公子的死。” 聂钧的脸霎时惨白如纸。 程远顿时就怒了,“聂钧果然是你,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来人啊!把他拿下。” 一众学子议论开来。 “真没有想到聂钧竟然是这样的人。” “啊呸!残害自己的同窗,然后不要脸的嫁祸给别人,他也配称之为人,简直畜生不如。” “聂钧,我真是错看你了,蒋承宗与你的关系最好,你竟然心狠手辣叫人害死他。” “……” 众人口诛笔伐。 “裴照江,对不起,之前是我们错怪你了。”然后纷纷上前跟裴照江道歉。 他们也是被聂钧蒙蔽,裴照江自然不会跟他们计较,他有些心不在焉,视线穿过他们,落在顾南枝身上,整颗心像是浸泡在温泉里一样,他眼中不自觉溢出一抹柔光。 裴洛白有眼无珠,错把鱼目当珍珠。 可他却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