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原地别动,我去接你。” “受什么委屈了,老公给你报仇。”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一定是过去哀悼分手不够充分,才会让回忆无孔不入地变成现在的余音。 窗外有风,徐徐地吹,感应门忙碌地开合。 谢南州彬彬有礼地对行注目礼的同事微笑,视线扫回她身上,“很忙吧,吃饭了吗?” “还没有。”夏星晓有一瞬的不自在,“你怎么来了?” 谢南洲笑了笑,向她伸手,“请你吃饭,赏脸吗?” 人来人往的地方,堂而皇之的邀约,她态度明确地摇了摇头。 手还摊在空中,他目光灼灼地看向她,“走吧,星晓。” 甚至在她长时间拒绝的状态下,伸手来拉她的手。 一股毛骨悚然的战栗沿着脊椎攀爬,夏星晓身子一僵,身后有男声冒出来,“星晓。” 两人闻声望去,徐行从电梯里步出,穿着件素色T恤,休闲西装搭在臂弯,他视线落到谢南洲悬空的手上。 再转头轻声问,“你怎么还没走?” 谢南洲收回手,率先接话,“你好,我是星晓的朋友。” 夏星晓终于停止了安静的修行,冷淡开口,“谢先生,谢谢你的厚爱,我们并不合适。” “星晓,抱歉,第一次追人我没什么经验。” 又是那副绅士有礼的样子,虚伪得令人生厌。 徐行上前一步,不动声色地挡住谢南洲投射在她身上的视线,“兄弟你眼光不错,不过追求女孩子,要讲究耐心。” 付卫东的电话就是这时候打来的,问她在哪。 以为节目出了什么特殊情况,她退到两人三步之外的角落,手机举在耳畔,“我还在台里。” 空旷的大堂里付卫东的声音格外刺耳,“那正好,晚上约了Muse的公关部谈冠名的事儿,你也去!” 她揉着僵硬的眉心婉拒,“您和温潇潇去吧,我这情况去了也是尴尬。” “时总发话了,栏目组的主力都得去,你正好可以当面赔罪。” 彼此,浅淡的眸子终于有了一丝裂痕。 徐行一直留意她这边的动静,将两人的距离从三步缩至半步,折玉般的声音传入话筒,“总监,我不算栏目组的主力?” 对面静默了三秒,然后是付卫东尴尬的笑声,“你当然是节目组的主力,什比克你一天没休,王台嘱咐我一定要让你好好休息。 夏星晓应声后挂断电话,徐行自然地道,“我送你过去吧。” 这种饭局,用开车不能喝酒的借口混不过去。 两人从谢南州身前穿过,隔着玻璃门,余光捕捉到他一直站在那里目送她离开。 一场秋雨一场寒,昨天的零星小雨直接导致了今天的降温,夏星晓穿着白色缎面衬衫搭配米色长裤,脸色一吹就白。 肩身一沉,带着体温的西装外套兜头而下,徐行温和的声音带着安抚的力量,“他最近一直骚扰你?” 摇头,她的注意力已经没办法分给谢南州分毫了,指腹点开微信上的红点:晚上八点,星潮会所,二楼包间夏禾。 跟想亲宴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同一个包间。 坐上副驾,她稍稍走神了一会。 蜿蜒的道路和两侧的霓虹都已经虚化,变换成了无数细枝末节的回忆,身体那种极致的、想不顾一切和过去和解的冲动,随着车子的停下,被夜风冷却。 徐行绕过车头帮她拉开车门,“我在停车场等你。” “别麻烦了,徐哥,我晚上让我闺蜜来接。” 他语气郑重,“有任何问题,给我打电话。” 点头,她看着奔驰狭长尾灯远去。 折身,将碎发绾到耳后,在玻璃倒影中补了个唇色,深深地吸一口气,仿佛妥协与认命般迈进星潮会所。 穿过大堂,踏上楼梯,推开包间门。 入眼的是王台和付卫东,还有几个陌生人,正笑意盈盈地一起说话。 时砚池坐在主位上,脸上的笑意薄薄的,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调调。 许是包间憋闷,他正缓缓把衬衫袖口折回到小臂的位置,腕上的手表随着动作,折射出晶莹的光芒,悠然且矜贵。 她抬额,就这么近在咫尺地对上来男人的视线。 时砚池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不着边际地来了一句。 “夏主播,今天穿得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