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太宰治一脚踹开小诊所破破烂烂的大门,丝毫不见外地直接走进了最里面的手术室,扯过堆了一半杂物的手术台将五条樱放了上去,转身在墙边几大筐药品和器械里稀里哗啦地一通翻找。 闻声从里面走出来的医生苦着脸站在手术室门口,看着太宰治狂放的行为叹了口气:“太宰君,虽然很荣幸被你如此信任,但是这样严重的伤势在我这样的小诊所可是得不到有足够保障的救治哦。” “明明那些断了腿淌着肠子的家伙上门都可以竖着出门,医生你真的是过分自谦啦。”太宰嘴上回应着,手上却很利落地翻出了工具,取了点五条樱的血液涂在玻璃片上。 医生又叹了一声却还是走了过来,开始查看樱的伤势。 “处理得很不错嘛,太宰君,”医生有点意外地夸赞道,“止血措施做得非常好,不然按照这样的外伤来看,即使能及时输血也就不回来这孩子的。” 太宰治不太走心地应了一声,专心致志地盯着他的玻璃片,直到那滴血和自己的血清相遇并没凝固,他才开心地欢呼一声:“她也是AB型血,我可以给她供血!” 医生瞥了他一眼:“这么热心?原来不是随便捡来的孩子吗?” 太宰治拖了一张椅子过来看着医生缝合伤口,没什么精神地回答:“当然不是随便捡来的啦...是特意捡来的。” “嗯?”医生有点意外,“还真的是捡来的吗?这么漂亮的孩子不应该是家里的珍宝吗?” “虽然是捡来的,但是医生最好不要有别的想法哦,”太宰治像是随口说的一样,十分地漫不经心,“这孩子能随手给自己开这么深一个口子,捅起别人来也不会多么手软吧。” “诶?竟然是这样的性格吗?”医生嘴上说着想不到,手上却很稳地将针头插进采血袋中。 “是哦。”太宰治伸着胳膊,笑眯眯地注视着樱依旧苍白的面孔,“是块脾气蛮大的小木头呢。” 随着新鲜血液流入五条樱的身体,她的嘴唇恢复了早樱花瓣一般的色泽。然而一天过去,两天过去,就连福泽谕吉的回信都被邮差送到了诊所门前,她却依旧昏迷着——或者说安静地沉睡着。 医生被胡搅蛮缠的病人家属吵得头痛,一大早就躲进病房给樱挂上了葡萄糖,没想到出去的时候还是被太宰堵住了。 “医生怎么趁着人家不在的时候给辉夜姬扎针啊!”太宰一边抱怨着一边将手里的鲷鱼烧递了一份给医生,“不是说了要教我的吗?” “诶,太宰君决定要随我学医了吗?”医生接过热气腾腾的鲷鱼烧拿在手里,却并不下口。 他侧身让开道路让太宰走进来,看着对方大口咬着早饭,红豆泥香甜的气味弥漫开来。 “当然——完全没有这个打算啦!”太宰坐到病床边上,摸了摸樱的额头,“学医救不了霓虹人。” 医生笑了起来:“真是有意思的观点呢,医生怎么会没办法救人呢?” “难道医生觉得你在救人吗?”太宰同样带着笑意反问,他将手中还带着余温的包装纸揉成一团,“如果医生的工作是有意义的话,为什么我看到了同一张面孔这周已经进出诊所三次了呢?今天可是才周四啊。” 医生的面孔隐没在晨光照射不到的昏暗阴影中,太宰治却似乎浑然不觉一般注视着樱平静的睡颜,继续说:“这间诊所的存在只会让附近的混混在互殴时更加肆无忌惮,因为他们觉得流了再多的血都能及时来医生这里包扎——简直像是游戏里的复活点一样,即使要付出一些金钱,相比起来,他们悍不畏死地拼杀所获得的‘头目的赞赏提拔’‘丰厚的分红’‘道上兄弟的敬畏’‘响亮的名声’显然更有价值。” 太宰治唇边笑容凉薄,他抬起头对上医生在阴影中孤狼一般闪闪发亮的双眼:“比起医生,森先生更像是啄食尸体的秃鹫呢。” “真是严厉的指控啊,太宰君。”森鸥外幽幽地叹气,“明明一开始还是个那么可爱的孩子——” “幼女控退散!” 森鸥外一哽,却还是好脾气地摇了摇头:“既然太宰君认为我是这片地区动荡的根源,那我也要告诉太宰君一个消息。” 太宰治摆了摆手:“难不成要为了我的几句话就离开这里吗?” “虽然并不完全准确但也不算错,”注视着太宰瞪得圆溜溜的双眼,森鸥外心情不错似的勾起了嘴角,“港口黑手党已经发来了正式的邀请,希望我出任首领的私人医生,也就是说这个诊所很快就要歇业了。” “那...” “还有一个来自长辈的小提示,如果是担心这孩子的身体情况,不如早一些去拜访她的那位新监护人,说不定会有意外转机哦。”森鸥外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