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怕错过时机,这样一来,两相不耽误。 立即打帘走出帐中,叫来澜淙卫瑛。 回身时,对上座后一直悄无声息的司空瑜的目光。 一瞬,忽有种奇妙的感觉,仿佛不必她说,他就能一下通过她的神色领会她的想法。 下一刻,卫瑛澜淙进来,南宫姣落座。 司空瑜将桌案上的路线图摆开,随意捡来洗净的石头做镇纸。 南宫姣望着他行云流水般的动作,没什么特别,却悄然让心里的猜测尘埃落定。 他真的知道。 卫瑛澜淙行礼。 南宫姣对他们说:“我想分头行动,不知你们如何看?” 澜淙第一反应是摇头:“主上,我们人手本来就少,再分开岂不是给了他们逐个击破的机会,况且您……” 卫瑛却出声打断:“主上,分头行动,是如何分呢?” 澜淙反应过来,与卫瑛一同看着南宫姣。 南宫姣道:“我一人,与你们分开。” 话音落,不止眼前二人震惊失色,南宫姣察觉到身后人的呼吸也猛然重了。 “万万不可!”澜淙急道,“若主上您有个什么闪失,我们到了支殷山又有什么意义!” 南宫姣神情淡然,看向卫瑛:“你呢,你也这么觉得吗?” 卫瑛心重重沉了下来,每当主上这个态度,就说明已然无可转圜。 他不可能让她改变主意,就只能争取。 “主上,就算执意如此,也应多带几人。” 南宫姣轻轻笑了,眉眼间尽是傲然,玩味道:“多带几人,带谁?带着能不拖后腿吗?” 此话一出,卫瑛澜淙同时想到自个儿与主上对战时,被打得落花流水、狼狈不堪的样子,面上讪讪。 就算是他们二人,也难保不拖主上的后腿。 理智回来,抛却宫中火场那回,还没任何人能在主上手上讨到好处。 再说,那也是被人下了药。 退一步说,就算一起行动,主上搞不定的,他们靠人多就能搞得定了? 主上这是终于发现带他们这一群人是累赘了吧! 澜淙弱弱开口:“指不定……指不定您还需要其他人为您做什么事呢。” 南宫姣挑眉,“难不成,我与你们分开,你们就原地造反,再不听我的号令了?” 那自是不能。 澜淙面露无奈,“主上您就别开这样的玩笑了。” “若有何事需要你们,自会给你们传信。” 此话一出,便是拍板。 他们也没什么更好的理由反对。 可宫中那回太过刻骨铭心,后怕绵延不绝,两人眉心始终未放松。 “行了,还有些时辰,你们再去想想往后怎么安排,有事也好提前告诉我。” 两人只能领命退出帐中。 帘子放下,帐中只余南宫姣与司空瑜。 她感觉他抬步向她贴近许多。 一只手悄然捏住了她的指尖,清浅的呼吸就在头顶。 南宫姣低眸,看着两人被衣袖挡住大半的手,他握住她,不松不紧,显得小心翼翼。 “娘子连我也要丢下吗?” 南宫姣听见,一时说不上是心中涌现的是怎样的情绪。 他就像一头庞然猛兽,甘愿翻出最柔软的肚皮,哪怕她手中执剑。 总是如此,巧妙勾出她心中的不忍。 他背后从来不简单,她一开始就知道,可他宁愿将自己的矛拿出,为她披荆斩棘。 来历不明,不知底细。 值不值得更深的信任呢? 南宫姣仰头。 他比她高出许多,可一直以来,他在她面前的姿态都很低很低,并且越来越低。 “你愿意吗?” 南宫姣眸中清明、冷静,乃至冰冷。 “若跟着我,我会顾自己、顾着澜瑛阁大局,最后才是你。这样,你也愿意吗?” 说是自私也好,冷血也罢,她留给自己的都少,更何况给他呢。 甚至因为他背后所在,到了必须抉择的时候,分量都不会比任何普通的澜瑛阁阁众更重。 因为他再如何,也总有退路。 乱世之中,命再不值钱,也比感情珍贵许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