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转悠,听见问道:“主上,他们是谁呀。” 南宫姣没开口,看向澜淙。 澜淙无奈,耐着性子向姬轻解释:“也是阁里头的人,是主上的下属,咱们如今到了姑苏,他们便提前来码头迎接主上。” 姬轻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她只是对一切主上和别人谈论的话题感兴趣,但真有人为她解释,她又不是十分懂,重要的,似乎只是这一个回应。 风轻水慢,碧波缓缓漾开,越靠近渡口,船的速度越慢。 这么一艘大船,停靠可远比行驶费劲儿多了。 三个舵手都聚在前舱,南宫姣回头时,看到他们忙忙碌碌,十分紧张。 毕竟,一不留神撞上去可不是开玩笑的。 离岸边越来越近,南宫姣渐渐可以看清岸上人们的装束和大致的模样。 姑苏比京城更加富饶,不仅是鱼米之乡,而且绸缎布匹花样繁多,向来是永陵朝中衣服首饰样子款式的引领者。 就算是以前商人往来频繁之时,姑苏最时新的衣服首饰,少说也要足足一月才能在京中看得到,更别提如今了。 所以瞧着岸上的人,竟然比天子脚下的都要富裕精神。 果真是不同地方有不同的气象,姑苏的气象,少了皇城里的条条框框乃至战战兢兢的束缚,也尚未被其余地方的贫瘠乱象波及,民风开放,对男子女子的束缚都小,人们脸上的笑容都更加真切。 这应是整个永陵境内,昔日盛世的最后一抹影子了。 也算得上是最后的富饶之地。 隔了老远,船还在调整方向的时候,岸上的人就用力挥舞起了双手。 船上很多认出了熟人,亦高举起手臂回应。 南宫姣只认得最前头凛然不动,直身立着的那位。 她未出过京,倒是往日多次召集他前往京城开会。 此人,巍峨壮硕,头发略微花白,正是袁平袁老。 他是老一辈儿里头,最拥戴南宫姣的人。 不是说其他就不拥戴了,而是他实在异于常人,看待南宫姣不像是看待主上,更像是看待一种信仰,乃至人生的信条与行事的圭臬。 看到立在船头的南宫姣,袁老冷硬得有些凶恶的面孔方有些缓和。 南宫姣掂起脚尖,向他挥了挥手。 袁老眼眸瞬时亮了,没拉得下老脸在平日的属下面前回应,却听到身后那群小兔崽子兴奋得不行。 顿时转头目光如剑扫视一圈。 这一下效果显著,没人敢发出出格的声响,只敢趁他再转回去的时候悄悄做些动作。 一时,渡口前人虽多,却没一点儿嘈杂之感。 南宫姣提前吩咐了清场,澜瑛阁守卫在渡口必经之路上守着,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一是为了尽量将消息瞒住,二呢,也是一重对普通民众的保护。 谁也不能说得准,追民何时会到,又自何处来。 一旦打斗爆发,澜瑛阁中人配合惯了,普通百姓却不是,难免误伤。 守卫不远处,路过的人总要侧过头瞅两眼。 “这怎么围住不让过去了?” “澜瑛阁吧,可能是货物到了要搬。”更多人见怪不怪。 姑苏再富饶,也总有些本地无法产出的,这时候,小商铺倒了靠不住,还不是靠着澜瑛阁这个庞然大物。 其它不是必需的倒是好说,尤其是药材,就指望着这儿呢。 近几年也不知怎的,生病的人越来越多,渐渐家家都离不了药材,可是苦了人了,一年的挣头,都添到这里头去了。 “也是,我前两日去问,铺子里好些东西都快卖完了,这下好了,等他们补了货,我也不用再被我家那个婆娘唠叨了。” 这人嘴里怪,面上却是明晃晃憨厚甜蜜的笑,想来夫妻和睦恩爱,一家人亦是和和美美。 “可不嘛,我家也是。” 边上不少人附和。 这年头,就算是在姑苏这样的地方,平头百姓也是指望着澜瑛阁的稳定买卖营生活着。 不是小铺子不好,是波动太大,那里头的东西,一下涨一下跌,还总是稂莠参差不齐,渐渐,大家也都不比什么价格了,直接往澜瑛阁名下铺子里头去准没错,有时就算贵了些,也算买个安心嘛。 船停好,三面抛锚,大伙儿一块儿帮着将锚固定。 解开固定船舷栏杆的绳索,放下梯子自侧面甲板伸出去,大家叽叽喳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