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剖心之言,总会让女人感动不已。 仿佛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 不管事实如何,他愿这么说,也愿只有她一人,她就已然万分满足了。 多年夫妻,这几日,是她最甜蜜的时光。 皇后不住点头,亦是泪眼,“陛下,我知道的。我也想,想你是真正万人之上,心想事成、呼风唤雨的帝王。” “阿毓,”他唤她的乳名,“马上就是了,只差这一步,待拿到我想拿的,就算是舅父,也不能奈我何,我会给你真正的体面,让你再也不必忍受那些目光。” 那些目光,鄙夷的,看不起的,仿佛实质般,道着他虽在这个位子上,可哪里是一个真正的帝王。 他们知道,很多话,他说了不算,他做的决定,也可以随时被舅父推翻。 于是,说是讨论家国大事,道着请陛下决断,可是眼神瞥着舅父,神情不以为然。 像是在走一个不得不走的过场。 甚至怨恨他这个皇帝,耽误了时间,浪费了他们的卑躬屈膝。 凭什么呢? 他如今不过是潜龙在渊,待得了天机诏书,成了天机谷、成了天道承认的真正帝王,舅父他怎么可能还这么傲慢! 一切一切,皇帝都想得很好。 他觉得他与镇国大将军各有所图,殊途同归,而他身为帝王,坐在这个位子上,一定是最后的赢家。 可他忘了,先帝也有天机诏书,可妨碍他被杀吗? 或许,他只在意先帝大权在握。在意先帝多年荒淫,也依旧能是永陵朝说一不二的帝王。 …… 含凉殿。 司空瑜长揖告辞,“万寿节期间,望公主千万小心。” 南宫姣笑道:“我省得,多谢殿下关心。” “殿下亦是,昔日你说,燕昀王宫皆是敌人,而今燕昀使者已然入京,不防怀有恶意。” 司空瑜露出今日第一个笑容,情况再难,有公主的关心,便不觉得艰辛了。 “好,我会的。” . 三月初二,万寿节前夕。 万事具备,只欠东风。 宫中一大早儿便忙忙碌碌,宫人疾步来来往往,尽心布置着,女官少监们高声指挥,反复催促。 这是万寿节预备的最后一日。 永陵朝已是欲落的夕阳,可派头不能减。 朝中上上下下,乃至宫中,都被反复叮嘱,要让这万寿节办出一个大国的气势来,不能让人看低了去。 尤其骨灰事件已经让内内外外都看足了笑话,要是万寿节再出什么幺蛾子,那可真是一番彻彻底底的闹剧了。 故别说是底下的人,就算是皇帝皇后,诸多事宜也是反复确认。 皇帝主外,皇后主内,南宫姣呢,就跟在皇后身后打下手。 说出去好歹是个公主,外人也不会在如今皇帝皇后都不允许提的情况下,拿她的不祥批命说事儿。 皇后也不让南宫姣离开自己身边片刻。 南宫姣总觉得,越是临近万寿节,皇后看她看得越紧,仿佛特别害怕有谁会在这个关头为难她。 人多不免鱼龙混杂,尤其宫外。 再有什么采买的活计,南宫姣提议自己出宫办时,皇后已经不允了,只说待万寿节之后亲自带她出去。 南宫姣再怎么解释只是想帮忙,皇后都不为所动。 她也只能听话。 只皇后繁忙,万事都要靠她决断,南宫姣不免落单。 这种情况无法避免,皇后亦是无奈,多指了好几个宫侍跟在她身后。 谢过皇后,南宫姣视线佯装不经意从他们身上扫过,有内监有宫女,在其中一个相貌最普通的内监身上多停了一瞬。 转身领人办事的路上,她仔细回忆思忖,余光也不时注意着,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自殿中省侧面过去,一路浩浩荡荡,宫侍低身行礼。 今日,真是她这辈子在宫里头最威风的日子。 起码在外人眼里是这样的。 一个转角,她就隐约捕捉到两句话。 “不祥公主这是翻身了啊?” “可不嘛,你看皇后殿下,护眼珠子一样护着她,还派给那么多宫侍,这还是宫中,有侍卫护着,在宫外指不定多夸张呢……” 后头的话,走过了,也就听不太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