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好的看了一遍,叹道:“皇妹比我当年可强多了,学得又快又好。” 南宫姣站在皇后桌前,以学生等待老师评判的姿态。 此刻听到赞扬,露出开心的笑容,“能帮得上皇嫂的忙就好。” 皇后抬眸,不由也笑了。 “今日时辰尚早,便请皇妹吃一顿大膳。” 南宫姣眼睛亮了起来,咽了下口水。 别说,累了一下午,她早就饿了。 恰巧,皇帝也赶了回来,于是餐桌上,便成了三人。 南宫姣拘谨不少,她是头一回在这样私密的场合见到皇兄皇嫂相处。 皇帝在皇后宫中的状态与外头完全不同,整个人都松弛不少,有些像…… 有些像她回到含凉殿中自己的寝殿时。 可…… 南宫姣看了眼皇后。 看到皇后虽然不喜,但还是吃下了皇帝给她夹的青笋,笑着瞪了眼皇帝。 或许,皇帝皇后此刻,甚至比他们自己独处时都要来得更轻松快乐。 皇帝每日要面对那么多焦头烂额的事务,皇后虽好些,但南宫姣也没见过皇后在其余时候能有这样的笑容。 也是第一次看到皇帝能完全放下沉重与疲惫,享受此刻的闺房之乐。 南宫姣垂下眼,扒了一口饭。 一个人,当真能让另一个人有这么大的改变吗? 这个问题,南宫姣回到含凉殿,立在轩窗前时都在想。 月色单薄,凉凉披在身上。 朦胧间,她意识到了,这个世界上,除了母女之爱,男女之情,也可以这般纯洁无瑕。 就像这月光,就像,司空瑜身上惯穿的月白直裾。 南宫姣皱眉,她怎么会忽然想起他呢。 是因为每回见到,他都是差不多颜色的衣服,且颜色过于干净吗? 也是,卫瑛就穿玄色,澜淙总是花里胡哨的,她自己呢,基本没什么白色的衣裳。 细数下来,也只有司空瑜了。 南宫姣也就闪过一个念头,更要紧的,还是宫外暗处的灰衣人。 离万寿节越来越近,灰衣人的动作,也越来越频繁。 神鹰追查银钱去向,一路往北方去了。 南宫姣并不意外,若粮草不缺,兵马还是北边的好。 她等着,看银钱换成了马匹人力,会往何处去。 另一头探查黑石矿脉,倒是进展飞快。 “黑石矿脉外人不知,但在当地名头很响,老少妇孺,都是靠着矿脉谋取生计。” “当地人极其排外,回信上写,他们是专门打扮成当地人的模样,还学了口音,才从一个年轻小伙子口里套出话来。” 南宫姣并不意外,隐族确实一直都是这般做派。 “可打听出了是何隐族?” “只知道外面的都叫山里头的部落叫黑山人。” “部落……”南宫姣支着头,眸色一转,“他们是卖矿石还是卖做好的兵器?” 澜淙:“都有。但销往何处,我们的人跟了好几次,都跟丢了。” 南宫姣:“西南多山,丛林水路复杂,他们先前不了解地形地势,肯定比不上当地人。” “主上,可要命他们想法子运些黑石回来?” 南宫姣摇头,“不急,先不要打草惊蛇。” 自澜瑛阁出来,南宫姣又去了一趟西市。 此次出宫,名头就是帮皇后采买。 给皇后说时,皇后只觉得她是久不出宫想出去玩玩,还塞给她好多银两,要她一定玩得尽兴。 光凭这一点,南宫姣就仔细挑了好些东西,投桃报李,回宫也让皇后一同高兴高兴。 皇后又哪里知道,她这个公主名义是一直在宫里,实际出宫就是家常便饭,该玩的该看的早就司空见惯,哪还有什么稀罕的。 可贵的是皇后的这份心。 卫瑛跟在她身后,只觉得就算是自己的东西,主上都未曾这般上心过。 他任劳任怨拿了一堆,回到马车整整齐齐放在备好的盒子里。 南宫姣正要掀帘上车,忽然身后有什么飞驰而过,她回头,看到一辆马车。 此时天色临近傍晚,夕阳斜斜自天边照过来,四周人烟稀少,大部分人都已经归家。 这辆马车如此奔驰,显得异常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