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拖了。 他打横抱起她,不管不顾向外冲去。 可人堆成厚厚的墙,他不仅没冲出去,还差点让那些人伸出的手碰到她。 “司空瑜!” 皇后殿下的声音清晰自高台之上传来。 只一声,司空瑜身前的人墙不再动作,只是严严实实挡住他的路。 心重重跳着,一下一下,在刀山火海。 司空瑜转过身。 从未如此痛恨自己,他不争不抢,他淡泊名利,可他连自己最想保护的人都保护不了。 这么多年,究竟活了什么! 皇后浅笑着,如神佛般悲悯:“质子殿下心急,吾能理解,可总得让医令好好把个脉,为皎月开个药方,不然病可怎么好呢?” “把完脉,吾就放你走,如何?” 司空瑜势单力薄,无路可选。 他只能答应。 硬逼着自己坐下来,一下一下拍着公主的背,安抚着越来越重的痉挛,亲手将她的胳膊捧起,递出。 太医令坐下来,三指重重压上被身体带动着颤抖的纤细皓腕。 凝神,一刻如三秋。 太医令起身,向皇后轻轻点头。 松大监得意地挑眉,“请吧,质子殿下。” 司空瑜如风一般,自宫人让开的路飞奔出去。 在天光暗淡,黑夜降临时,重重拍上含凉殿的门。 开门的是卫瑛,众人早就做好了准备。 司空瑜放下南宫姣欲下一步动作时,泗垣不着痕迹拦住了他。 少主关心则乱,他可是看清了,有他开的药与少主的香囊,蛊虫虽入体,却不难引出,不必因此暴露。 刘延武也礼貌地请他不要打扰泗垣施针引蛊。 多重作用,再难引的蛊虫都不在话下,更何况南宫姣本就武功高强,蛊虫甚至连融入血脉的第一步都难以达成。 那么明显的身体反应,更多是南宫姣故意为之。 司空瑜立在一旁,心系于南宫姣的一举一动,看她眉头微皱都恨不得开口让泗垣轻些,又深深克制。 手握成拳,青筋蹦出,担忧恐惧明晃晃挂在面上。 看得泗垣都有些无语。 多少疑难杂症少主没见过,比这凶险的多了去了,引与宿体不相容的蛊虫而已,哪有什么失败的风险,至于吗。 这样想着,也不耽误手中动作,迅速施针拔针,南宫姣被施针的部位不自主地因此颤动,也丝毫没有影响他的精准。 渐渐,露出的那条纤细白皙的胳膊上血脉浮起,隐隐可见一股一股的跳动,幅度越来越大。 鼓动靠近小臂之时泗垣手起刀落,一小片柳叶刀轻而易举割破血管,放了药材的小碗紧紧挨着南宫姣的胳膊。 几乎不可见的小小蛊虫混着血液流到小碗里,如同被腐蚀一般冒着烟湮灭沉底。 南宫姣的身体终于平静下来,臂膀脱力重重摔在床榻上,血液顺着手臂蜿蜒而下,没入被衾。 她的眼眸紧闭,面色苍白,眉头轻轻皱着,梦中也不安宁。 伤处被妥帖包扎好,泗垣开了方子,待明日南宫姣醒了之后服用。 并嘱咐三日之内最好卧床修养,忌损耗气血之物。 刘延武一一记下,澜淙送泗垣出宫,卫瑛自请留下来照顾,被刘叔拒绝了。 屋内只余二人,刘延武看向司空瑜,“多谢殿下相助,改日定宴请殿下以表谢意,天色不早了,殿下还是早些回去为好。” 司空瑜站起身,关切的目光艰难从南宫姣身上移开,提起唇角,却再难带上往日那抹惯性一般的笑意。 他轻轻颔首,“刘叔不必客气,能帮上公主,瑜求之不得。今日便先告辞,改日再来探望。” 刘延武躬身将他送至屋门,后由侍女引至宫门。 刘延武挪到窗边,视线不离,直到司空瑜跨出宫门。 回头,看见小公主竟然已经支起身子,忙到床边扶住,无奈,“好歹算是受了伤,小公主也不多躺会儿。” 南宫姣面色平静,脸颊唇边已无苍白之意,“可有三皇子的消息?” 刘延武拿她没法子,回:“目前没有什么动静,若是刺杀,可能就在今夜。澜瑛阁递过去的消息他们已经收到,小公主别担心。” 说着劝道:“您就让自个儿缓缓精神吧,明儿再想也不迟。” 南宫姣扬起小脸看向他,“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