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提多无奈了,“你这就没意思了,都大半日了,一声都不吭,搞得我跟个哑巴说话一样。” “担心什么呀,不都安排好了,明日三皇子来主上就能出来了。” 卫瑛面不改色,连细微之处的神情都毫无变化,就好像身边就是个空气。 澜淙胳膊肘拄着头,侧过脸定定看了一会儿,又望见栖凤宫偏殿窗棂上,渐渐投出了第二个人的身影。 只看影子,便知才子佳人,郎才女貌。 恍然大悟长长“哦”了一声,“主上和那个燕昀质子关在一起,你着急了?心里不舒服了?” 卫瑛:“你能不能安静点?” “诶?刚刚好像有什么声音,你听到没?” 澜淙故作惊恐,“不会是鬼吧?要不然就是……你这个哑巴开口说话了?” 卫瑛转头看他一眼。 要是视线能杀人,澜淙估计立马就万箭穿心而亡了。 澜淙丝毫不惧,“你看,多好的一对璧人啊,公主质子,身份也勉强般配,如今更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那个质子还天天上赶着,公主要是一心软……” “我去!你来真的啊?!” 澜淙伸手,从耳朵边上,拔出来插在屋脊的一个短小匕首。 只差半寸,他耳朵就得被削下来。 他狠狠扔回去,瞪卫瑛,“看不惯你就把他给除了啊!对我发什么脾气,实话还不让说了?” “与你无干。”卫瑛一字一顿。 澜淙没劲儿地趴了回去。 “放心吧你,主上的性子,别说共处一室,就是共睡一张床,基本也没啥用。” “你啊,要不就直接上,要不就消了这心思,天天杵个冰块脸,那种蹩脚的关心,主上就是觉得你脑子有问题,都不会想着你喜欢她。” …… 共睡一张床是不会,可…… 南宫姣听着外头打更的声音,正讽刺地想着,不理政务不上朝的皇帝,不出现没有任何人觉得奇怪,宫中一切照常,真是活该让松大监一手遮天。 忽然就察觉到司空瑜靠近,她侧过身,看到烛光下他面上红晕,如同醉了酒,碧玉染上红霞。 “公……公主。” 连眸中都泛着水光。 “嗯?”南宫姣挑眉。 “浴,浴桶只有一个。”司空瑜捏着指尖,“不若公主先去?” 是的,他们得共用一个浴桶。 南宫姣颔首,无半分意外。 往后头走,她看见浴桶之前挂着叠了几层的纱帘。 挂得可真够平整,就是…… 南宫姣将手放在另一面,透过纱帘,可以看见隐隐绰绰的影子。 看不清细节,但看得到轮廓。 绕过纱帘,干脆利落将外衫脱下,挂在纱帘里面。 沐浴的水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司空瑜在窗边,背对着浴桶的方向。 眼睛看不见时,耳朵就格外灵敏,灵敏到他可以根据那连成一片的水声猜测到她的每个动作,一个一个,在脑海中连成生动的画面。 他想象那柔荑抚过乌发,水珠滑过脸颊,顺着小巧的下颌滴下…… 司空瑜闭了闭眼,再往下,他不敢想,也不该想。 浴桶之前,纱帘挂着外衫,轻轻晃动。 浴桶内,湿淋淋的乌发缠绕着玉白的胴体,肩胛上的伤口显得格外狰狞,若细看,除了这一处,还有多处未消的疤痕。 体质使然,南宫姣身上轻易不会留疤,再厉害的伤口,痊愈之后,至多不过半年便不见痕迹。 能看见的这些,都是半年内的新伤。 自母妃身死,她背上不祥批命,祖父就对她愈加严厉,会吃饭会睡觉,就得会受伤,会处理伤口。 所以此刻,她动作迅速,极其熟练地为伤口换了药,包扎好,甚至比今日女医双手都要包扎得漂亮。 换好衣裳,取下外衫,衣摆于空中翻飞成饱满的圆弧,稳稳披在身上。 立在殿内中央,对着窗边隽永修长的身影开口:“殿下,我去唤人来换水?” “不用!”司空瑜开口急切,下一刻似是喘了口气,压着语调,“我是说……不劳公主,我去便是,公主早些歇息。” 他只半面脸侧了过来,不知是否因着烛光渐暗,她看见他仿若玉石铸成的侧颜一片绯红,自额头到眼角,再到凸出的喉结,最后隐入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