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点头,想着那个明艳动人的姑娘,不经意间笑容灿烂:“李姑娘曾经跟我说,未知全貌,不予……不予置评。静阳公主也是个被谣言中伤的可怜姑娘罢了,我不能……不能诋毁人家姑娘名声,不能。” 裴温书松了口气:“就因为这个?” 沈笑南闭着眼睛点点头。 裴温书吊起的一颗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 谢天谢地,他什么也没发现。 谢修平看着醉眼朦胧的沈笑南,笑容意味深长。 就因为她的一句话,他就能改变自己多年的看法,甚至可以在酒醉时意识不清的情况下跟别人拼命,看来用情颇深,中毒不浅啊。 这个傻小子,恐怕要好好难受一段时间了。 两人将沈笑南带到谢修平的别院后,安排了小厮好生照看他,便自行回家了。 第二天沈笑南酒醒后,脸上的青紫红肿并未消退,疼痛提醒着他昨夜发生的荒唐行径,他依稀记得昨夜发生的事情却又不甚清明,便来小厮询问情况。 谢修平早就料到他会询问,昨夜临走前就安排好了小厮交代过如何答复,因此沈笑南的疑问被小厮三两句话搪塞了过去,只说是他自己喝醉酒摔的。 沈笑南虽有满腔疑窦却也想不出所以然,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他就没继续追问。换了伤药后,在别苑用完早饭,便告辞回家了。 永城侯夫妇见他鼻青脸肿回来就知道他又闯祸了,沈路气不打一处来,刚要发作就被柳晗月拦下来。 柳晗月念及儿子的相思之苦,不忍苛责,冲丈夫摇了摇头。 沈路明白夫人的意思,叹了口气,拂袖离去,终究没忍责罚。 沈笑南这次虽然逃过一顿打,但他自己却失去了往外跑的心思,自从大醉一场后,一连几天都老老实实在家待着,除了吃饭睡觉就喜欢坐着发呆,仿佛干什么事都没了精神。 永城侯夫妇知道他的病因所在,也想撮合儿子的心愿,终于在几番打听之后从裴温书那里得知令儿子茶不思饭不想的李姑娘已经定亲,不免感叹两人有缘无分。 柳晗月虽然心疼儿子,也很中意李姑娘,却也不能去坏人家姑娘已经定下的姻缘,终究是无可奈何,只盼儿子过段时间能忘了李姑娘才好。 年少轻狂,谁还没个牵肠挂肚的人呢,只是岁月如梭,似白驹过隙转瞬即逝,时间久了也就淡忘了,待再想起来时不过平添一句感慨罢了。 时光不紧不慢走过,眨眼已经过去三天。 今日正是陛下为两位公主出嫁特意举办灯会的日子。 夜幕降临,整个长安城都笼罩在一片祥和喜庆的气氛中。 举城欢腾,花灯通明,烟火灿烂,火树银花不夜天。戌正时分在皇宫最高的城楼承天门,皇帝陛下还会亲手放飞象征着祥和太平国泰民安的孔明灯,以此来为公主的姻缘祈福。 还未到戌正时分,承天门外就已是人山人海,即便已经设置了重重的检查,还是有大量百姓涌入这里只为一睹天子容颜,顺便沾沾喜气。 在万众翘首的期盼中,皇帝终于登上了承天楼,在他身后依次是惠妃、西辽的王子、即将出嫁的两位公主徐婳徐如、准驸马新科状元冯子修,最后是西辽使臣和大肃重臣。 徐婳就站在西辽王子傲云身后一丈远的地方,她看着前方那个身形高大作异域打扮的男子,心里莫名有些堵得慌,堵得她喘不过气。 她不是第一次见到傲云,却是第一次和他光明正大出现在同一场合,只要一想到自己即将嫁给他,徐婳就心烦意乱,不仅没有小女儿家对新婚燕尔的期许和羞涩,甚至还有些厌烦。 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很不舒服,索性低下头瞧着自己裙摆上的金丝牡丹花样,不再看他。 站在前面的傲云虽然很好奇自己将要迎娶的那个传说中的静阳公主究竟是何模样,也知道自己一回头就能看到她,但碍于礼数还是不能张望,只等登上城楼后才悄悄侧眼往徐婳的方向瞧了瞧,这一瞧便愣住了。 竟然是她! 只一眼他便认出来眼前这个盛装打扮的静阳公主就是那天和沈家小侯爷一起吃茶的姑娘,当时她还扮了男装,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沈家小侯爷似乎还对她颇有好感。 傲云眯了眯眼睛,唇角笑容意味深长。 没想到啊没想到,让沈笑南情愫萌动的姑娘竟然是自己的未婚妻,天下之事真是无巧不成书,这可真是有趣。 此时,礼官的高亢的通报声响起,大肃皇帝亲临承天门,城楼下的百姓应声跪倒,山呼万岁。 皇帝徐正卿站在高高的城楼之上极目远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