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不公,不公。你少喝点吧,你喝成这样回家,小心又要被你爹揍。”裴温书被沈笑南扯住袖子,只能被迫靠近他,他满身酒气随着呼吸喷洒到自己脸上,裴温书心里一百个嫌弃,却又因为对方是自己的发小兄弟,且此事也算是因他而起,兄弟因情所伤,他也不好此时挣脱开,只能被迫随声应和。 沈笑南神智不清,一把甩开他:“我心里难受说不出来,还不能……不能喝酒吗?刚动心就被告知无望的心情你能体会吗?” 裴温书怕他动作太大跌下去赶紧扶住他,一边随口附和:“我能我能。” “你不能!”对于他的敷衍,沈笑南并不买账,甚至还有些嫌弃,大着舌头道,“你从小就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娇娇儿,只等着时候到了就迎亲娶妻,你能理解什么?” 裴温书看他醉得稀里糊涂也不好跟他计较,只能哀怨叹一口气。 只后悔自己那一天为什么要在酒楼里跟女扮男装的徐婳和沈笑南喝那两杯茶! 早知道沈笑南会对徐婳动心,还牵扯出这么多的感情问题,他就算冒着事后被五公主揍一顿的风险,也要把沈笑南拉走! 如果没有那天酒楼的相遇,如果不是因为他在场,沈笑南大概这辈子都不会认识徐婳,也就不会有现在的许多麻烦事。 看着醉醺醺的沈笑南,裴温书心里后悔死了。 造孽呀,造孽! 他这厢还没有感慨完,沈笑南就拉着他的袖子继续诉苦:“既无缘,又何必让我遇见她?嗝……即遇见,又何必让她已许人家?你说这月老是不是睡着了?我明天就要去……去月老庙!” 裴温书点头应和:“好好好,等你明天酒醒了,我们就去月老庙烧个香,给你求个姻缘。” “我才不求姻缘!”沈笑南一抬手又饮下一杯酒,情绪更加激动,红着脸嚷嚷,“月老不开眼,我……我要去砸了他的庙!我要……我要去找李姑娘。” 谢修平笑眯眯坐在他旁边,听见他醉成这样也不忘要去找他的李姑娘,不禁起了逗逗他的心思:“你都醉成这样了,找李姑娘干什么?她又不能帮你醒酒。” 沈笑南双颊醉得酡红,虽然有些语无伦次,但想起那个笑容明媚的姑娘还是忍不住咧嘴笑开:“当然是让她跟我一起去砸月老庙。嘿嘿……她肯定喜欢做这件事,你不知道,她武功可好了,你们……嗝……你们两个加起来都不一定打得过她。” 看他笑得像个傻子一样,裴温书小声嘀咕:“这倒是实话。” 沈笑南一拍桌子,晃晃悠悠站起来,笑得开心:“温书,你……你告诉我她住在哪里,我现在……嗝……现在就要去找她!” 沈笑南说着就要往门口走,裴温书一边拦住他,一边朝坐在另一侧的谢修平喊道:“你还看热闹,还不过来帮忙?” 谢修平无奈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酒杯,起身走过来帮着裴温书把沈笑南拦住按到椅子上坐下,斜一眼裴温书,慢悠悠道:“这也算是你惹的祸,谁让你明知道李画的身份却不告诉他的,你若早些点破,笑南也不至于越陷越深。” 裴温书扶额长叹:“事情发展成这样我也没想到,他们俩不过是一起去看了场赛马,笑南怎么突然就情根深重了?才一天一夜的时间而已,他们究竟经历了什么?” 谢修平将桌子上被沈笑南碰倒的酒杯扶正,高深莫测道:“有美一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所谓一眼万年大概便是这个意思。许是遇见了便看上了吧。情之一字,原本也与认识多久无关。” “哦?”听他这样说,裴温书突然想到了另一个人,笑容不怀好意,“你的意思是倘若你和钟小姐多些时日相处,你便也有可能会喜欢上她了?” 谢修平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是没见过钟韵,我们两家可是世交,小时候就见过面。我不喜欢她,是因为她是指腹为婚且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跟相识时间长短没关系。” 裴温书笑了笑没接话。 他的直觉告诉他,谢修平总有一天要为自己这句话付出代价,且瞧着吧。 谢修平也不拘于这个话题,看着趴在桌子上酩酊大醉的沈笑南,接着道:“有心思打趣我,不如想想你自己吧。” “我怎么了?”裴温书一脸懵然。 谢修平笑容狡诈的像只狐狸:“如果有朝一日笑南知道了他心心念念的李姑娘,是曾经被他作打油诗讽刺过的人,是那个他曾经满眼嫌弃、骄纵跋扈之名名满长安的人,他会是何感想?你帮着李姑娘一起诓他,不知道他到时候会不会想宰了你?” 听完这句话,裴温书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 在认识李画之前,沈笑南对徐婳的认知一直都和民间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