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半刻回不来。长宁殿已经有将近一个月没收到太子的折子了,灾情可能没那么容易处理。” “哦?看来大哥在豫州已经把太子的折子拦住了。悄悄再给大哥传个话,让他把静阳和亲的事宣扬出去,务必传到太子耳朵里,太子只有这一个嫡亲的妹妹,可不能让他错过了自己妹妹的终身大事。”惠妃眉头一皱,好看的眼睛中闪过一丝狡黠,红唇微启,“让大哥多留意一下太子的动向,静阳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兄妹情深,太子得了消息一定会赶回来送亲的。” 这真是天公作美呀! 如今淮北水患未平,百姓流离失所,只要太子敢回来,那就是无诏擅自回京,置百万灾民于水火中而不顾,如此行事,即便不特意提点,御史台也会狠狠参他一本。 如果他不回来,那就更好办了,唯一的同胞妹妹远嫁他乡,作为嫡亲兄长都没任何表示,简直枉顾亲情人伦,冷血至极,如此品行怎堪大任!顺便找几个人编个歌谣往长安城里一散播,时间久了陛下也会对太子心生芥蒂的。 到那时,她的平儿就该大放异彩了。 想到这里,惠妃忍不住笑弯了眼角,仿佛已经看到东宫易主的场面。 惜月不知道她的想法,在一旁提醒她:“娘娘,周王殿下也还没回京呢,我们要不要派人催一催?” 惠妃这才想起来自己儿子周王徐平也不在京中,刚做了一半的东宫梦不得不停止。 提起他惠妃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陛下子嗣不似先帝兴盛,存活于世的孩子仅七个女儿和三个儿子,所以陛下对皇子格外重视,三个皇子都是从小养在重华宫,有文武教师授课,每月才进后宫几次拜见生母,所以徐平和母亲的感情并不算亲厚,只能说是敬重罢了。 两个月前,三皇子徐平一声招呼都不打,突然向陛下递了一篇文章,那篇文章辞藻华丽,平仄工整,是一篇难得好文。 文章中绘声绘色栩栩如生地描绘了大肃的万里锦绣河山,还顺便极尽能事地夸耀了一把自己父皇的丰功伟绩,又在末尾顺势提出自己想要效仿古时先贤行万里路的方法,请父皇同意他去漳州游历。 皇帝被他的一通马屁拍得晕头转向,想着他也已经十六岁该出去看看了,便拨了几个羽林卫给他,收拾行装就让他出发了。 如今已经走了快三个月了,每月只有寥寥几封书信送来,只字不提返京的事情,再这样下去怕是心都要野了,还怎么跟太子争皇位! 自己生的这两个孩子就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女儿外柔内刚,看似温婉贤淑,实则脾气倔得像头驴,不让她嫁穷书生就出宫去给太后守孝,至今已经五年没回宫了。 儿子单纯善良,没有半分心机,对皇位权利没有丝毫兴趣,反而一心扑在诗词文章和占卜医药上,整天只想寄情山水做个逍遥王爷,一点长进都没有! 惠妃越想越气,揉了揉太阳穴,扶额长叹一声:“拿着本宫的令牌,派人快马加鞭赶过去,把那个不成器的东西给本宫叫回来!让他五天之内必须回来,否则就永远别回来了!” 惜月应了声“是”,安慰了惠妃几句,转身就要出去安排,又被惠妃叫住:“等等。去郑国公府,让二哥亲自去一趟,平儿那个脾气别人去只怕他不肯回来,但总会给他舅舅几分面子。” 惜月应声而去。 惠妃扼腕长叹,真是让人头疼! 自己聪明一世怎么就生了这么两个不成器的东西! 惠妃正在为了子女的事情头疼,这厢还没有理出一个头绪,只听门外传来宫女通报的声音:“娘娘陛下身边的启祥公公来了。” “何事?”惠妃揉了揉额角,收敛起烦恼的神色,又恢复了端庄祥和的模样,无论何时她都是那个完美无缺的惠妃娘娘,不会让任何人看到一丝慌乱。 小宫女在门外恭敬答话:“启祥公公没说,只说是奉陛下之命前来。” 惠妃嗯了一声,理理鬓边秀发:“那便请进来吧。” 小宫女应了声“是”,转身出去,片刻便引了一位年轻的公公走进来。 小公公一进门就露出一张笑脸,喜滋滋地给惠妃道贺:“奴才见过惠妃娘娘,给娘娘道喜了。” 惠妃不明所以:“哦?何事可喜?” 启祥公公笑容可掬:“今日科考放榜,状元郎已钦定,陛下请娘娘到仪元殿商议晋华公主的婚事呢。” 惠妃微微蹙眉。 如儿的婚事?状元郎?徐婳的婚事还没正式敲定,陛下怎么在这个时候突然想起如儿的婚事了?还扯上了新科状元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