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的徐庸医,以此转移江春儿的注意力,直到包扎完成,才拿着那盆脏水出门。 江春儿等门一关,立马蹦起来快速换下脏衣裳,虽说和徐青寄亲密无间,但那都是情不自禁,此刻清醒也太难为情了,可转念一想,他居然不做点什么?他被夺舍了吗? 待传来敲门声,她穿好绣鞋前去开门,这人已经很听话换上干净的深色窄袖粗衣,进门时稍微低下头,身姿当真优越,此大概是徐少爷这辈子吃过的唯一的苦吧,江春儿喜闻乐见,忽略掉徐青寄有没有被夺舍的问题,她记得先前抱徐青寄,应该是碰到了他的伤,此时他唇色极淡,便是被屋内暖黄火光照了,也掩盖不住脸上苍白,正要询问,只听他说:“欧阳替人包扎,诊金很高。” “你是找我要诊金了?”江春儿傻眼过后怒气冲冲,捂紧怀里的荷包,“没钱!” 完了,一别才半年而已,就亲兄弟明算账来了? 徐青寄扶起她的后脑在她眉心亲了一口:“抵了。” 江春儿差点转不过来,火气熄灭,紧闭嘴巴要笑不笑,从另一个角度犀利发言:“这也是跟欧阳大哥学的吧,说明肯定没少看见过,你居然还有这癖好,我简直低估你了。” 说完就凑近咬了他唇瓣一下,小心翼翼抱住、靠近,后边就只剩下累积许久的念想,还有今日惊险万分的寄托安慰。 江春儿趁机要扒徐青寄的衣裳,徐青寄抓住她的手,眸光炙热:“三姑娘要不要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江春儿面上臊红:“你想得美!我是要看你的伤,坐下来,快点!你个大老爷们害羞什么。” 她就是嘴硬,在徐青寄听之任之宽衣解带,赤着上半身时,小脸蛋更红了,目及右上胸口以及手臂淤紫泛红,以骂声来掩饰自己:“路上也不吭声,逞什么能,嘴巴是摆设吗?” “不是。” 回答得很干脆、果决,引得江春儿疑惑抬眼,就看到他的嘴唇,念头一歪,恼恨挖出一大坨药膏,下手又很轻,指腹抹均开来,两指轻压过右上胸口,没有很明显的骨头位移,不过想来是很疼的,难怪他一路来不论上马下马还是进门,坚决不弯腰。 江春儿下手又再轻点,检查到背后也有几处淤伤,又小心抹了过去。 灯火跳动,原本重逢的欣喜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打散,大半天的刀光剑影后,忙里偷闲,在这小小换衣屋里滋生出别样的温情,又想到西境战事起,往后太平安逸的日子不知要到几时才会有。 徐青寄微微偏头,看不到身后的江春儿,只能看到她在地上的影子:“师父也守过咸灵,或许这是缘分。此间战事一了,我们就回京。” “好啊,”江春儿从他后肩探出头,“那我得多弄几个人头回去,到时爹爹还不得围着我转?说我这不争气的小犊子总算让他扬眉吐气一回,然后风风光光回曲见,叫孙静姝那几个都给我吃苍蝇。” 徐青寄失笑:“嗯,我的也算你的。” “什么?” 他轻拍桌上那把用巾布包裹的至清剑:“三姑娘相赠,应尽其用,杀出几分名声,建功立业,给你长脸。” 江春儿一乐:“今日徐少侠好生威武,我可太喜欢啦。” 说完重重一亲他侧脸,又继续抹药去,顺便说起事来:“北境那事你知道,后来迎姐说西军打着狩猎的幌子练兵,警告燕国,之后燕国旱灾,我还以为是因这两件事来和亲的,没想到这么硬……” 徐青寄道:“燕、鹿联姻多年,历来相互帮衬,一同对抗大梁、入主中原。比如我与你两家姻亲世交,我却违背约定,将女儿嫁入共同的对家里,你该怎么想?” 何况西鹿是个国家,关系到自身利益与安危,可事实上,西鹿什么反应都没有,甚至梁国起兵燕国,西鹿后脚就来咸灵帮衬多年好亲家了,半点看不出被背叛的样子。 “你的意思是……”江春儿想破了脑袋,勉强想出来了,“西鹿知道燕国是来刺杀安王的。” 她收拾好药膏,替徐青寄拉上衣裳。 “或许如此,不过还有一点疑问,”徐青寄问道,“燕国今年大旱,起兵不是好时机,再有,使臣是伯爷司马季方,此人是燕国大儒,造诣极高,刺杀后他如何全身而退?” 江春儿突然一乐:“这我知道!刺杀安王诶,不管成与不成,必死无疑啊,公主自知被舍弃,心有怨恨,死也要拉个垫背的,何况还可能会让梁国出兵,稳赚好吧?燕鹿一定没想到居然被自己人摆了一道。” 没毛病,徐青寄都没往这么直接的地方想去,差点要怀疑自己的想法了,尤其是江春儿一脸肯定等夸的模样,大概在想着她终于聪明了一回吧。 “或许如你所说,”徐青寄点点头,“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