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宋应知,除了一开始那点小交集,没其他举动,方才也是出门就走了,不由问道:“那宋二公子几个意思?” 霍迎与江芜同时耸耸肩,即墨仙道:“没越界举动,就当做不知吧。” 江春儿觉得也是,冲到跟前去解释或者板着个欠了八百万的脸,反而显得自作多情莫名其妙。但是,她也很愁江秋儿的姻缘呐,一边能理解爹娘的想法,一边是好妹妹不能背叛,夹在中间果然难做人。 回去的路上,她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最后给自己一个不能称得上是答案的答案:顺其自然。 宋应知要有本事抱得美人归,那也是秋儿心甘情愿。 待行到街上,人来人往的路面,一些已将今日任务卖完的小贩开始往家里走,江春儿和霍迎说是走路消食,可忍不住街上传来的美食香气。早在北境时,她就分外想念京都的吃食,回京这几天都在忙活,此刻得了闲,说什么也要解馋,哪怕在温家她们各自都吃了不少,但,区区零嘴,在北军的时候,她俩的饭量就跟男子差不多。 江春儿边吃边顺便说来在廊道上的事。 “就该教她们做人,”霍迎冷笑,“那杜贞的主子是吴雨晴,吴家几代武将,先帝时期溜须拍马稍微风光点,看似中立,实则胆小嘴贱,听阿公说,圣上是太子时并不被朝臣看好,吴家背地里碎嘴过,所以至今没重用他们。” “就是宁远将军那家?”见霍迎点头,江春儿撇嘴,“他家的小闺女吴雨棉,跟我有点过节,这吴雨晴应该是她姐姐了,一家子果然每个好东西。” 霍迎回到京都后,霍还山就给她找来了这差事,清明之后再去,因此也就没告诉江春儿。 在京都外驻扎有十万军队,分五大营,广武营便是其中之一,仅有八千人,原是五大营中的精锐,基本都是各地的功勋贵族子弟。 霍迎道:“六年前宫变,死了八|九,后来进广武营的子弟,有的估计连人都没杀过,加上日子过得舒坦,整个京军最好物料都在广武营,你可知大伙儿都怎么传的?” 江春儿摇摇头,这对她来说有点遥远,但现在,很近。 “说朝廷养了一帮纨绔子弟,广武营又被戏称纨绔营。” 所谓此消彼长,京军出了问题,地方州府就容易作妖,那广武营大将军袁晖在李驰年幼时帮衬不少,李驰掌权后就把这肥差重任给了他,没想到整得乌烟瘴气,越发拎不清。这两年李驰腾出手,先后安排了两三个进去,都被吃得渣都不剩,更别说取而代之,霍还山知李驰心里这根刺,又想为霍迎铺路,自动请命去了。 这是凶险之地,江春儿突然明白霍还山为何对她这么严了:“袁晖要是没点能耐,圣上早就拔了他吧?” 霍迎偏头笑道:“怕了?” 江春儿看她一身红装,珠钗环佩,一副千金贵女的打扮,可眼里烧着一团火,很亮,里头是野心,那团火烧得连带她自己都热血沸腾,指尖发颤,坚定道:“迎姐指哪我打哪。” “好。”霍迎拍拍她的肩,“不要紧张,清明过后才去,还有大半个月,就算进去了,咱们也该干嘛干嘛,一口吃不成胖子。” 江春儿艰难看着她们各自抱着好几个牛皮纸袋:“咱们,会吃胖吗?” 霍迎不可置信:“你竟担心这种问题?有男人就会担心了吗?” 江春儿继续往嘴里塞,以行动证明,她根本不怕胖,结果就是一天吃得太杂,傍晚坏肚子了。她不禁觉得自己现在已经变成贱命一条,吃点有油水的好东西,五脏六腑都在抗拒。 她吃完药郁闷躺在榻上,舒服不少,外头夜色已至,有点想徐青寄,两三日不见面,也磨人得很。只要起了个头,想念就会扩大,连带幻觉也跟着出来,似有鼻息如热浪、似有触碰若轻羽,她拍拍脸甩开这些胡思乱想,从领子里拉出那条翡翠坠子,举在眼前看,晶莹剔透,荧光如梦,能够映出她的脸,直窥她内心,见到心里翻涌着的不安。 是因今日霍迎说的话,这一切是她所求的,又怕握不住,无可否认,有那么一点点仗着徐青寄对自己的愧疚之心,从而肆无忌惮地走自己的路,因为不管怎么样,他都会答应。 她坐起身来,下床挑开珠帘,屋子中间小厅里,文素心还在灯下看书,见到她起来:“你身子好些了。” “好多了。”这是霍还山挑来的亲卫,她们同住这间屋子里,江春儿住右,她在左。 文素心年长她三岁,乃霍还山旧部的孙女,培养了很久,是江春儿羡慕的那种文武双全,那天在琼园的,有不少是霍还山旧部子女,在定侯府好几年,突然来了一个江春儿,尽管把她们打服了,可还是心有疙瘩。没被挑选上的,也成为霍迎手下,听命江春儿与文素心二人。 江